猛虎獨行，牛羊成群，山頂現狀正是這句話的最好寫照。

靠近懸崖處的山頂最前方，分數前列的考生們都是星星落落一個人站着，往後的考生則開始逐漸成群結隊，并且肉眼可見越往後，隊伍的規模越來越大。

姜味才一來到山頂就被姚善喊了過去，她挑眉笑道：“我還以為會是姬女先來，沒想到你比她快一點。”

“姜味？”旁邊正在抱胸冷笑的華服男子嬴德澤，忽然喊出了姜味的名字，緊跟着幾乎所有人都向姜味投來了注視的目光。無獨有偶，武試現場也有一塊水鏡實時展示所有選手的分數，大家對這個橫空出世的文試第一還是很感興趣。

姜味抽了抽額角，這男的是誰啊，他們都不認識，他為什麼非得當着所有人都面喊她的名字，她強壓下所有不滿，假裝單純疑惑發問：“您是？”

方才跟華服男子鬧了點矛盾的巫雲夢帶點挑刺的語氣問她：“你為什麼用‘您’稱呼他，這是尊稱吧？”

“對啊，他看上去都四十多了，我才十幾，稱呼長輩用‘您’比較好吧！”

“哈哈，确實，确實，四十歲的老幫菜我們這些年輕人是得稱呼‘您’。”巫雲夢沒想到姜味雖然姓姜，卻并沒有維護姓嬴的，反而話語之中隐約帶着嘲諷，頓時對她很是滿意。

嬴德澤在一旁打量姜味，不太确定這姑娘是有意還是無意，姚善帶着笑輕哼，這丫頭睚眦必報。

姜味擡手施了一個隔音符，湊過腦袋偷偷問姚善：“怎麼回事？”

“嬴德澤是世家出身，他主張按照姓氏站位；大家都不太高興，巫雲夢率先站出來怼他，就是這點小矛盾。”

“你怎麼想？”姜味問姚善。

姚善白了她一眼，“關我什麼事，反正我不聽男人的建議。”

确實，最前方數人之中，唯獨嬴德澤一人是男性，其餘都是女性，也難怪他要拿姓氏說話，畢竟性别不行嘛！

許是姜味的姓氏給了嬴德澤錯誤信号，他清了清嗓子說：“姜味，你既是第一名又姓姜，按照禮節也應該站在最前方。”

此時最前方站着的是一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及腰的長發松松挽在腰間，本該在發上的仙縧被她系在了雙眼之上，整個人站在懸崖邊，盈盈身姿挺立在勁風之中，說不出的飄渺似仙。

姜味用無辜的語氣回嬴德澤，“什麼禮節呀，我不知道，大家随便站呗，爬山好累哦我不想動了！”

姚善被她這強行天真的語氣逗笑了，就連其餘人都紛紛古怪的看着她，巫雲夢更是率性地捧腹大笑，“哈哈哈，成績差還這麼多事，不愧是你們男人。”

巫雲夢這話，嬴德澤沒法反駁，人家20分，他才10分，他陰狠地掃了姜味一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等會兒武鬥擂台，我一定要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時間一分分走過，通過文試的考生也陸陸續續來到了山頂，太陽即将走到正空之時，文試也即将結束了，但是水鏡之上依然沒有出現姬女的名字，雖然有姬姓之人也同樣通過了文試，但她們都不是姜味牽挂的那個人。

日晷的陰影一點點指向正午，在最後完全覆蓋之前，名次榜上忽然出現一個名字，就落在姜味下方。

【姬汝：30】

水加女為汝，姬女沒有直接說過自己的名字，但這麼看倒也不算騙了她們，姚善自然是無所謂，姜味倒還有些隐隐生悶氣。一直氣到姬汝來到山頂，對着她疲憊一笑時，姜味瞬間就忘卻了所有的糾結，扶住她，擔憂地問：“還好嗎？”

姬汝合上眼靠在她肩膀上，想到文試幻境中，世界崩塌之後所有生靈都淪為了大地之上一團模糊不清的血肉四處堆積的慘狀，頓時連心髒都在隐隐作痛，她不敢再去回憶那個血色彌漫的世界。

伴随着姬汝最後沖上名次榜第二，本次文試也落下了帷幕，成功通過文試的人隻有1022人，相當于參加考試的10%，拿到分數的更是隻有一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