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衆人陷入僵局之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一陣雨,不,不是雨,
這,這是涮鍋水?
衆人驚訝地看到姜味跑到了姬汝擂台附近,在那裡開始燒水洗鍋?伴随着涮鍋水蒸騰上升,又彙集成雨落下,擂台上方才被控得一動不能動的姬汝,此時周身的靈氣開始重新浮現,這是靈氣自由之後開始自動護主。
姬汝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已經能操控自己的靈氣了,嬴德澤在内心嘲笑她們,哼,雕蟲小技,竊靈訣一旦施行,姬汝的靈根就會逐漸轉移到他體内,再過半刻鐘,不管是天子劍還是天水靈根,連帶着姬汝這個人都會成為一個廢物!
主考官來到姜味身邊,質問她:“你在做什麼?嚴禁幹擾考試!”
姜味悠然自得的燒鍋焯水,“我太熱了,想下下雨涼快一點,不算幹擾吧,下雨對他們是一樣的啊!”
主考官自然能察覺出這雨水的不同,但是就像姜味辯解的一樣,她的舉動并沒有違背規則。主考官最終沒有制止姜味,而是站在姜味身邊,一動不動。
雨珠飛濺在睫毛之上,甚至融入了自己的靈氣之中,連方才被嬴德澤污染了的靈根都重新清亮了許多,姬汝忽然覺得自己内心的殺意與憤懑都被這雨水洗刷幹淨。
她垂下的眼睫不自然地輕顫,眼神裡的歡喜攔也攔不住地跑了出來,正當嬴德澤奇怪她的神情之時,更令他奇怪的是,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自己和姬汝兩手之處傳來。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右手一寸寸幹涸收攏,就像是樹失去了水分隻剩幹枯枝條一樣,他的右手逐漸失去了所有的血肉,隻剩下一層皮耷拉在骨頭上,“啊!”他忍不住慘叫出聲,使勁甩落那股巨大的吸力,整個人跌在擂台之上,細雨打濕他的衣袖,衣袖之下隻剩下幹枯的皮包骨,皮包骨不是形容詞而是真實反映,他撸起衣袖,右手不見半分血肉。
他如同看着惡鬼一樣看着眼前神态自然的姬汝,眼神裡滿是恐慌,“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姬汝沒有回答他,而是腳步輕盈地走到他跟前,提起裙擺,輕輕一踹,将人送下了擂台。擂台之下玄天宗宗主妘蛟化手為爪接住了嬴德澤,“怎麼回事?”然而此時的嬴德澤看着自己沒有血肉的骨手,整個人完全亂了分寸。
“一定是邪術,姬汝用了邪術,我的手,我的手!”
姒空忍不住哈哈笑出聲,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人啊,自己幹壞事的時候理直氣壯,别人報複回來就不行哦,果然是男人,雙标狗!”
妘蛟沒有理會她的嘲笑,而是看着擂台之上的姬汝,冷聲質問:“姬汝,你既然用了邪術,就應當要接受懲處。身為皇室,卻對世家男子用如此邪惡的手段,你母親沒有教你,本道這就替你母親好好教育教育你。”
話音方落,一道蛟龍虛影出現在擂台之上,直直朝姬汝而來,其迅捷之勢簡直叫人來不及反應,元嬰修士的奮力一擊,身為築基修士的姬汝怎麼來得及反應抵擋。
但蛟龍直直撞上了一本法典,法典将蛟龍的攻勢全都擋了下來,妘蛟身後一隻寬厚的手掌如鬼魅般捏住了她的肩膀,身後傳來姒空平靜的聲音,“妘蛟,你确定要為了這麼一個廢人挑起上三派内戰?”
姒空一向大大咧咧,表情多變,不管是笑還是生氣,學宮的普通弟子都不怕,弟子們唯獨害怕她沒有表情的臉,一般這種情況就意味着校長是真的生氣,要大開殺戒了。
身前是主考官的法典,身後是姒空捏在手的符咒,妘蛟自己也不過元嬰修為,無法以一敵二戰勝兩位元嬰高階修士,她冷冷掃了一眼姬汝和主考官附近的姜味,不甘地收回了蛟龍虛影,看了一眼不争氣的嬴德澤,拂袖而去。
嬴德澤被嬴家人扶起,嬴家家主從懷裡掏出一瓶上等靈藥就要給嬴德澤服下,但緊跟着靈藥就被主考官打落在地,“嬴考生仍然在仙考之中,外人不得幹涉,還請諸位速速退場。”
嬴氏衆人礙于主考官威嚴,隻能悻悻然離開山頂回到宴會廳,洲牧嬴書看着姬汝倒很是高興,在維護姬汝這一點上她與無極學宮和姬家立場是一緻的,天子劍的主人隻要回到京都,就是她們要效忠的對象。
隻是姬汝的返京之旅大概注定要劫難重重,連帶着和她一起回去的姜味都很是吃了一番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