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直接暗殺。”
茉林一拳砸在牆上,面罩掩蓋不去眼裡的殺氣。
前來的急救人員正在與消防員切割玻璃,往場館内釋放霧化的代謝藥劑,然而釋放的速度再快不及制造患者的速度快。
于是站在門前的太後和人魚祭司爆發恐怖的力量,撞開被運動器材堵住的入口,間接撞開扭成麻花的男同學。
原始的拟态藥劑加催化劑,即使是平日和善的同學現在也變得六親不認。
瑞内安不客氣地打暈前進路上的阻礙,卻在打開隔離室大門時猶豫。她咽了咽口水,還是将門弄開。
隔離室燈光昏暗,準确地說是所有照明物理被人為破壞,失去意識的女同學集體躺在旁邊。被刺激到的人魚首領此時沒入暗處,身上出現黑色魚鱗,琥珀色的獸瞳讓人不寒而栗。
祭司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壓迫,迅速跪下,用人魚語道:“王,請與我回家。”
她的王看向自己,終是閉上眼睛,默許她的行為。可還來不及靠近,首領再次睜開眼,從兩人面前消失。
泳池水位忽然升高,溢到腳邊,沖掉血迹。剛剛消失的萊迪亞出現在康德森面前,右手劃過偷襲者的脖子,直接割斷動脈。
少年雙腿打顫,害怕得想要逃跑卻被人魚單手抱起,成為全場不敢惹的對象。
茉林問:“母性光輝?”
瑞内安松了口氣,解釋:“是人魚保護幼崽的本能。”
“這個被動技能好。”
萬幸結果是好的,沒有骨折沒有死者,也就幾十例類似春季問題的病例。學校對此沒有做出相關處罰,倒對轉學來的多倫同學實行退學處理,除非去私立學校,否則哪所公立學校敢要他。
就是大家情況不太好,由于人魚沒用過拟态藥劑,卡爾不清楚什麼成分踩到他們雷區,現在的萊迪亞異常暴躁,連塔蘭來了都要被揍。
國王捂住被魚尾拍腫的臉,心累地坐在牆邊,“怎麼連我都打?”
卡爾頂着被打青的眼睛,把針管遞給康德森,“你去。”
康德森趁頭還在瘋狂搖頭,但是沒人聽他的,畢竟在場隻有他是未成年。
就這樣男孩在衆人的鼓舞下顫巍巍靠近,慵懶的人魚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瞧着陸地的幼崽,好奇他想對自己做什麼。
當針頭刺入皮膚時,強大的人魚首領依舊不為所動,輕哼來自大海的歌,安撫這個頑皮卻膽小的脆弱生命。
但是這個化驗結果與他的付出嚴重失衡。
康德森崩潰地說:“怎麼會一點毛病都沒有。”
“代謝藥起效了,”卡爾死盯健康管家的化驗結果,始終想不明白地往研究院走,“怎麼還打人呢,哪有問題?”
塔蘭按住要逃的瑞内安,“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你拿信息素勾引一下,我相信你。”瑞内安拎起徒弟,分秒必争地逃離寝宮。
按照她的說法,當人魚的破壞欲上來,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别惹她。如果你是對方的伴侶,請保持安全距離。
塔蘭目光緊鎖把自己包在被子裡,昏昏欲睡的女孩,蹑手蹑腳地通過石橋,可在碰到床時,已将它視為領地的萊迪亞猝不及防地睜開眼睛,向闖入者發出恐吓。
然而對方非但沒有退讓,還連人帶被抱住。
沒辦法,他的家當全在這裡,搞不定晚上就得睡閣樓。
信息素同它的主人向暴躁的海洋生物屈服,換來遲疑的情緒。塔蘭見狀将女孩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讨好地露出兩顆虎牙。
也許是被他的傻樣震驚到,也許是感受到沒有威脅,人魚重新回到被中,讓出半張床墊。但她依舊不理人,獨自消化複雜情緒。
仿佛火焰于體内燃燒,盡管不适感消失,内心仍然煩躁地找不到解決方案。她翻來覆去,疲憊地想要入睡,頭腦卻清醒地知道周圍的變化。
她感覺到那個男人在向這邊靠近,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身上,手輕拍自己的背,貌似在哄人睡覺。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應該在哪裡聞過,但是想不起來。剛才的行為實在示弱嗎,可讓她産生危機感的異類為什麼會向自己示弱。
味道,又聞到惡心的味道,和那個該死的Alpha一樣惡心。
萊迪亞驟然翻身壓在塔蘭身上,啃咬獸人腺體的位置,可無論好聞的氣味多濃,惡臭的信息素永遠都在。
【誰會在意那個無法考證的人物,也就你們小孩子好奇罷了。】
【在見到底牌前,您的任何懷疑都是合理的。】
【複制的意識進入另一具身體,繼承對方的記憶,她還是她嗎,真是深奧的問題。】
她後悔了,就該在法庭上開槍;她不是合格的首領,和成為神官不同,沒人教她如何當好首領,而且她終會去往陸地······他們,他們好像也不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