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特殊關系,多倫沒進少管所而是居家監禁,但仍然是24小時看守,待遇和在裡面一樣。
手腳都戴上限制器的男高中生被警察帶下樓,坐在審訊人對面,一天不見就疲憊許多,卻依舊嚣張。
萊迪亞看着審訊記錄,說:“我想和你聊聊你的兩位父親。”
她将警衛全部支走,遞出那張且唯一一張全家福。那時的多倫差不多上小學,溫柔的Omega在為他準備生日蛋糕,索肯從身後拿出禮物,準備給孩子驚喜。
然而看見溫馨畫面的故事主人公格外憤怒,用力撕扯堅韌的照片,直到手上的限制器強行合并。
他喘息着,驟然站起暴喝,“費盡心機拿到照片就為讓我失控,成功了,滿意吧。要不是他,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所以你們在報複?”
“報複?”多倫不屑地輕笑,某個角度看過去與他的父親非常相似,“我們隻是在實現他的願望。你們認識索肯嗎,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的Omega在你們心裡又什麼樣?”
多倫持續保持沉默,無論什麼問題,她都無法得到回答,哪怕一個眼神。這場問話最後還是以剛才的問題結束,女孩起身離開這棟别墅。
望着離開的背影,他忽然叫住萊迪亞,還是不願面對那段生活,“萊迪亞小姐,糟糕的總統先生會娶怎麼樣的Omega呢?”
他們确實不清楚,對于那位Omega,公共場合鮮少有他出鏡。她沉默地離開,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點問題,多倫生病了,但絕對不是重大疾病。
“找個心理醫生,”萊迪亞對隊長說,“有新線索嗎?”
隊長拿出警局一天内找到的線索:水杯上确實有他的指紋,也在家中搜到拟态藥劑,但與本人描述的位置有出入。嫌疑人精神方面有時混亂,有時精神很好,語言邏輯清晰。他們懷疑嫌疑人接受過意識轉移訓練。
萊迪亞對此無法給出任何評價。
與其說是報複那位激怒他的Omega同學,不如說是報複社會,但男孩的某些變化又疑似被别人操控,被動投毒。
還有就是這件事怎麼看怎麼像他們惡整聯邦政府那次。
到底誰在搞鬼。解題思路好像從一開始便出現錯誤。
她回到車内,把口袋裡皺巴巴的照片丢進垃圾桶,疲憊地歎氣。不聽話的頭發撓過下巴,等她低頭時安全帶早被男人系好。
“起碼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爸爸,對多倫的愛都是有限的。”
塔蘭聽完新發現,沉聲說:“在我印象裡索肯會把妻子當作工具,但孩子,他會把孩子培養成繼承人。如果多倫接受過意識移植,那這裡面的水比看起來的深。”
“我想要聯邦的水。”
“我讓伊蕾寄過來。怎麼想着要聯邦的水,藍海的不行?”
萊迪亞搖搖頭,沒有明确回答對方的問題。
女孩的要求塔蘭從未拒絕過,但他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沒理由地拒絕太奇怪,還是之後留意更妥當,他想。
【預計1小時到達雲景星河七号門,請系好安全帶,車輛即刻出發】
瞥見女孩轉頭,塔蘭吃醋道:“今天是節假日,難道工作比未婚夫更有吸引力?!”
“其實,”未婚妻略顯遲疑,“感覺,你能明白。”
不過她還是陪他去了。起碼不能真的讓工作比未婚夫先生重要,因為這個工作結束會有下個工作上來,而假期結束,這幾天的快樂可補不回來。
······起碼現在她是這麼覺得。
格外熱鬧的商場内,他們像普通情侶那樣牽手在裡面閑逛,但此次不是來購物的。
雲景星河的特别之處是商場負一樓的餐廳,四周全人造海水,客人可以見到合法飼養的海洋生物;餐廳的屋頂能模拟天空,就像人坐在海底用餐。
塔蘭選擇這裡是希望萊迪亞看見海水能放松,此外餐廳食物味道也不錯,有很多看起來她就會喜歡的食物。
緊貼玻璃的位置,萊迪亞用手指點點把同事按在玻璃上準備吃掉的蝠鲼,瞥見角落裡的章魚忽然笑起來。
塔蘭揚眉,好奇地問:“什麼這麼好笑?”
“章魚說蝠鲼經常吃同事,老闆都麻木了;海龜說新來的海豚沒禮貌,經常轉它,幸好它是短期工;海豚讓我問你有沒有伴侶,可不可以考慮考慮它。”
“看來我在海洋圈很搶手啊。”
“人魚偏向選擇喜歡海洋的人,所以海洋也會喜歡他,不然人魚會用歌聲誘他墜海。”
“啊啊,這可不是藍海的童話故事。”
顯然聰明的海豚意識到追求對象名草有主,識趣遊去調戲别桌。當餐食被端上來時,海豚已鎖定目标,逗趴在玻璃上的小孩子。
然而被海豚影響到的女孩對桌上的涼拌海藻愣神,猛地擡頭看向正在挑章魚觸手的人,仿佛對方就是答案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