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陸無歡擡眸,那雙琥珀般的眸子望向郡主,深情款款地說:“郡主,方才的話可否再說一遍。”
“陸無歡,哪有一句話要說兩遍的道理,好話隻說一遍。”
陸無歡咬了咬唇,這丫頭,真是滑條的很。
“罷了,你解完手的話,便速速離開,我們還要趕路回澱州。”
“那麼急做什麼,一路上邊玩邊趕路,那多刺激。”
“郡主,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了,你還想着玩?”
“不想着玩,難道想着回到澱州後,被你陸無歡如何羞辱嗎。”
“也是,郡主,好好珍惜眼下的時光吧,等到了澱州,可就沒這麼好了。”
“哦。”
郡主一副不将陸無歡的話放在心裡的模樣,她就料定,陸無歡喜歡她,所以才有恃無恐。
堂堂江湖第一殺手又如何,還不是敗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願給她當牛做馬。
隻是,若是真的在澱州城與陸無歡成了親,阿娘那裡不好交代。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郡主跟在男人身後,夜裡有些黑,還沒走多遠,郡主便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崴了腳。
“啊——”有些疼,郡主喊出了聲。
男人回眸,瞥見走路一瘸一拐的郡主,凝眸問:“郡主,你又怎麼了?”
“陸無歡,本郡主的腳崴傷了,沒法兒走路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夜裡黑,陸無歡你走路又快,又不等我,本郡主隻能加快步伐跟上你。”
“自己走路不小心,還怪我咯。”
男人說完,又轉身走了回來,他俯下身子,示意要背她。
“郡主,上來吧。”
“陸無歡,你——确定要背我?”
“郡主腳都崴傷了,不背你怎麼回去,别啰嗦了,快上來吧。”
“哦,好。”
于是,小姑娘爬上了男人的背。
長這麼大,除了阿爹背過她,陸無歡是背她的第二個人,男人的背如山,讓人感覺十分的安全可靠。
郡主雙手環繞着男人的頸根,這般打量着陸無歡,男人瞧着還挺清瘦的,下颌線如刀削一般。
陸無歡怎麼這麼瘦啊,平時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郡主,你怎麼不說話了?”陸無歡是覺得,平時郡主老是喜歡嘟嘟嚷嚷個不停,忽然安靜了下來,還讓人挺不習慣的。
“陸無歡,本郡主問你,你怎麼這麼瘦?”
“吃得少,動得多,能不瘦嗎。”
“要不多吃點好了。”
“郡主老是氣我,哪有心思吃飯。”
“那我以後不氣你了,等我們成親了,本郡主親自下廚給你做吃的,可好?”
成親?
陸無歡聽到這兩字,下意識地産生了錯覺,郡主還想着與他成親。
“郡主,你願意嫁給無歡嗎?”
“願意,可是,我們不能這麼草率地在澱州成親,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聘禮嫁妝,一樣都不能少。”
郡主所言,他陸無歡都會盡力一一辦到。
可是,郡主是當今長公主的獨女,長公主怕是不會同意他與郡主的婚事。
唯有強取豪奪,才能娶到郡主。
忽然,男人就笑了,他打趣說:“郡主,你可别忘了,你是如何待無歡的,本公子若是不讨回公道,枉有堂堂江湖第一殺手的稱号。”
“言下之意,你還是要強取豪奪了本郡主。”
“你說呢,親愛的郡主殿下。”
“陸無歡,懲罰别的行不行,比如讓本郡主給你當牛做馬三個月,本郡主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本郡主。”
“郡主金枝玉葉,哪會做這些伺候人的事兒,郡主,别想了,回到澱州,你便乖乖地嫁給我陸無歡吧。”
聽到這裡,郡主覺得挺刺激,可又挺害怕。
怕是她與倚風樓陸無歡成親的當天,阿娘就會提刀來倚風樓要人。
到時候陸無歡與阿娘起了争執,她是該幫阿娘還是陸無歡啊,啊,真是叫人愁死了。
兩人回到馬車停靠的地方後,陸無歡将郡主抱上了馬車,并用繩子重新綁了她,用臉帕塞住她的嘴。
郡主眨了眨眸子,這個陸無歡,還真是牙呲必報。
就這麼不放心她,還得用繩子綁着她,用臉帕堵住她的嘴。
難受,想死的心都有。
——
五日之後,陸無歡帶着郡主回到了澱州城。
回來的時候,陸無歡看到澱州城熟悉的情景,腦海裡的記憶一閃而過,他似是記起了什麼,可是,零碎的記憶又很快消散。
陸無歡撫着腦袋瓜兒,隻感覺腦袋一陣嗡嗡地疼。
還是别多停留,盡快回倚風樓。
于是,陸無歡快馬加鞭,帶着郡主往倚風樓趕去。
倚風樓位于澱州城以北,背面環山,登上倚風樓,此處風景絕佳。
陸無歡将郡主從馬車上抱下來,緩緩往倚風樓而去。
郡主的手腳被繩子綁着,嘴也被臉帕堵着,她想要說話,可是一個字也嘣不出來,隻能眼巴巴地望着倚風樓的風景,怔怔發愣。
這個陸無歡,究竟何時才會給她松綁,一直被這樣綁着,動也動不了,簡直難受死了。
郡主氣得牙癢癢,可是什麼也做不了。
罷了,誰讓她招惹的是堂堂江湖第一殺手陸無歡。
陸無歡抱着郡主上了閣樓,紫翠和如萱見少主回來,立馬前去迎接。
隻是,此次少主回來,并不是一個人,懷裡還抱着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