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翠上上下下打量着少主懷裡抱着的女子,她覺得詫異,多年以來,少主潛心修煉,對于男女之事,毫無興緻,今日怎會帶着一個女子回了倚風樓。
如萱也詫異得很,可是,少主已經失蹤了三個月,如今歸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感到高興。
于是,如萱上來迎接:“如萱恭迎少主。”
陸無歡望向眼前的婢女,他已失憶,并不記得如萱。
正要回應,懷裡的小姑娘卻是不老實得很,雙腿又是踹又是踢的。
罷了,都回到了倚風樓,他也不擔心郡主會逃,于是,陸無歡将郡主嘴裡的臉帕拿了出來。
郡主深吸一口氣,她終于可以說話了。
她瞥向眼前的兩位容顔姣好的女子,這個陸無歡眼光倒是不錯,留在倚風樓侍奉的婢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你們少主失憶了,他不記得你們了。”
“少主失憶了?”紫翠不可置信地回應。
“三個月前,你們的少主去刺殺太子殿下,後來,皇後派人刺殺你們少主,你們的少主從懸崖邊跳下去,撞到了腦子,所以失憶了。”
的确,三個月前,少主是去行刺殺任務了。
可是,少主想要刺殺的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當今皇後,眼前這位女子也不知是何身份,罷了,先迎接少主,至于其他,等這女子不在的時候,再與少主說。
“少主,既然平安歸來,紫翠便為你接沐浴更衣。”
“還是先給郡主梳洗打扮一番,從洛州一路趕來,郡主身上又髒又臭的。”
“少主,您的意思是,這位乃是郡主殿下。”
“沒錯,這位是當今長樂郡主。”
紫翠和如萱聽後,驚訝得不行。
“郡主殿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如萱十分有禮地說。
郡主聽後,隻覺得這位姐姐眉眼和善,比身邊的另一位婢女要好得多。
“陸無歡,你先将本郡主放下來。”
“行。”
陸無歡心想,反正郡主來到了倚風樓,她也逃不了,于是,男人爽快地給她松了綁。
被松了綁之後,郡主終于感到自由了。
小姑娘往前走一步,細細地打量着眼前的兩位婢女,走近了瞧,這兩位婢女的姿色越發難以掩蓋。
“告訴本郡主,你們的名字。”
“我叫如萱,這位是紫翠。”如萱介紹說。
原來,瞧着好相處的姐姐名喚如萱,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好說話的那種。
倒是紫翠姐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瞧着似是比眼前的少主都還要高姿态。
“紫翠,你莫不是不歡迎本郡主?”
“既然是少主帶回來的女子,紫翠不敢不歡迎。”
郡主瞥向紫翠,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萱,你去給郡主梳洗更衣,我來伺候少主好了。”紫翠提議說。
郡主聽到這話,心裡立馬不開心了,也就是說,平常少主都是紫翠侍候的,侍候他梳洗,侍候他更衣。
陸無歡啊陸無歡,身邊有這麼個神仙姐姐伺候着,還真是豔福不淺。
卻在這時,男人一臉冷漠地說:“不必,本少主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兩個看好郡主,不能讓她離開倚風樓。”
“諾。”
說完,男人大步離開了。
憑着潛意識裡的記憶,陸無歡尋找着他的房間,好在,這裡有幾分熟悉感,他很快便能适應。
郡主被如萱帶去了澡堂,然後,如萱伺候郡主梳洗。
倚風樓背靠着山,山上有溫泉,于是,如萱用溫泉水給郡主泡澡。
郡主脫去了外面的紅衣,将身子浸泡在溫熱的水中,感覺舒服極了。
這裡的水好舒服啊,泡在裡面,感覺逍遙似神仙。
如萱在一旁伺候着,為郡主捶背搓肩,伺候得很是周到。
這般相處起來,郡主還挺喜歡如萱的。
“如萱,你跟在少主身邊幾年了?”
“十年了,少主建這倚風樓的時候,如萱便跟着少主了。”
“那紫翠呢?”
“紫翠在如萱之後進入倚風樓。”
“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此事說來話長,如萱本是京都貴門之後,可是,家中中途沒落,爹娘去世,如萱隻好來到澱州讨生活,來到澱州沒多久,便被少主帶回了倚風樓。”
“那紫翠呢?”
“紫翠的阿娘是大富人家的小妾,後來,她的阿娘因病去世,紫翠沒了依仗,便被當家主母賣去了青樓,後來,她被少主救下,帶回了倚風樓。”
阿娘去世,又被當家主母賣去青樓,說起來,紫翠的身世還挺慘的。
“如萱,本郡主還有一事要問,平常少主都是讓紫翠貼身伺候的嗎?”
“自然不是,少主一心潛心修煉,不近女色,又怎會讓紫翠貼身伺候。”
“那這麼說,紫翠她好大的膽子,趁着少主失憶,貪圖少主美色。”
“噓——”如萱打斷了她。
“還不讓說?”
“若是讓少主知道,紫翠對他心存逾越之心,怕是會被趕出倚風樓,郡主,紫翠是個可憐人,喜歡一個人也沒有錯,郡主便别去淌這趟渾水了。”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陸無歡是她喜歡的人,将一個暗戀他的女子留在身邊做婢女,她不放心。
如萱見郡主未說出口,便直言問:“難不成郡主也喜歡我家少主?”
“是又如何。”
如萱聽後,這下倒是難辦了。
若是紫翠還不收起她的那點小心思,就算少主不計較,怕是郡主也會計較的。
想來也是,少主從不帶女子回倚風樓,今日第一次帶一個女子回來,那便是對她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