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太後壽誕,前來賀壽的人衆多。
蘇長樂抵達宴席時,皇太後一眼便瞥見了她。
皇太後停下了與旁邊的貴婦閑聊,她大步走過來,打量着眼前的長樂郡主。
聽南宮玥提及,幾個月前,長樂便離開了京都城,四處遊蕩去了,也是近些日子,長樂才回的京都城。
好幾個月未見,小姑娘臉上瞧着還圓潤了些,想來,長樂在外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如此想,皇太後便也放心了些。
“皇祖母,長樂祝賀皇祖母壽比南山,身體康健。”
“皇祖母多謝長樂。”
“對了,皇祖母,長樂還親自制作了一份壽禮給您,這是長樂用特制香料縫制的枕頭,有養神安眠之功效,枕着它睡覺,便可夜夜安眠。”
“長樂有心了。”
的确,比起别的皇子貴女送的賀禮,還是長樂送的賀禮最用心,她是皇城中最雍容華貴的女人,宮裡的貴重物件多的是,像夜明珠、白玉翡翠這些,她壓根就不缺。
她缺的,正是皇子貴女們的一番心意。
“長樂,待會兒才會用膳,你先找其他皇子貴女玩去,免得無聊。”
“好。”
今日來到宴席的貴客實在太多,皇太後便又忙着張羅了。
蘇長樂覺得一個人太過無聊,在皇城之中,她也着實沒有什麼玩得很好的朋友,平素裡,她也就跟太子殿下來往密切。
可是,她既然答應了李柔兒,便不想與太子殿下走得近。
南宮岐立在長廊處,他的眸光瞥向形單影隻的蘇長樂,心中還是覺得意難平。
他不甘心,不甘心與蘇長樂就此作罷。
南宮岐正要挪步去找蘇長樂,卻被南宮瑾攔住了。
“阿瑾,今日你也來了。”
“今日是皇祖母壽誕,我當然得來。”
“如此甚好,阿瑾,待本殿下有空再與你閑聊。”
語畢,南宮岐意欲去找蘇長樂,卻被南宮瑾叫住了。
“皇兄,别去再招惹長樂了,也别将她置于危險之中,更别讓她為難。”
“阿瑾,你這是何意,本殿下知道長樂喜歡的是你,本殿下去找她,便是讓她為難,可是,本殿下何曾将長樂置于危險之中?”
“皇兄,你是個通透之人,左相國府的大小姐李柔兒傾心于你,你不會不知曉吧。”
“這與李柔兒又有何幹系?”
“李柔兒因你寵愛長樂,心中嫉妒長樂,三番五次派人刺殺她,今日的她更為過分,見長樂落單,竟然還想着将她推入花瓶碎片之中,若非阿瑾及時趕到,長樂今日必将被李柔兒弄得傷痕累累。”
“竟有此事?”
“皇兄,以我倆兒之間的交情,我诓騙你作甚,為了長樂,更是沒有必要,因為我懂長樂,她定當不希望,有人是使用了手段将她搶了過來。”
提及手段,倒是顯得他頗有手段。
長樂與南宮瑾熟絡之後,他才認識的長樂。
可是,南宮岐還是趁着兩人關系破裂之時,趁虛而入,想着用十年的深情和陪伴打動她,就算如今長樂想要離他遠去,也會因心有愧疚而遲疑不決。
說到底,他就是心思缜密,他遠沒有阿瑾那般坦坦蕩蕩。
“阿瑾,李柔兒的事本殿下會處理,但是長樂,本殿下不甘心就這樣讓給了你,阿瑾,我們公平競争吧。”
“皇兄,在感情之事上,阿瑾隻覺得你執迷不悟。”
“此話怎說?”
“皇兄花了十年的深情和陪伴,也沒能讓長樂愛上你,可阿瑾僅僅用了三個月,便能讓長樂再一次愛上我,這足以說明,感情從來就不是勉強得來的。”
“可是,我不甘心。”
“曾經的我,也不甘心,可我更希望長樂幸福。”
聽到這裡,南宮岐還真覺得自愧不如。
南宮瑾對長樂的愛,永遠都是成全,是希望她過得更好。
而他的愛,從來都隻是為了占有。
不遠處,蘇長樂瞥了眼在交談的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之前她一直心中不解,為何倚風樓陸無歡會廢了太子殿下的一雙腿,可是如今算是明白了。
倚風樓陸無歡就是六皇子殿下,六皇子就從未想過要傷害太子殿下,他隻是想找皇後報
仇。
傳聞當日,太子殿下為了護住皇後,這才擋在了前面,讓六皇子廢了他的一雙腿。
說到底,太子殿下要怪便怪他有個蛇蠍母後,倘若當年不是皇後制造了那場宮變,那麼容妃便不會死,六皇子也不會變成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她與六皇子之間也沒有這麼多的挫折了。
“郡主,我們真的不理六皇子嗎?”一旁的芷蘭關切地問道。
“倘若他是陸無歡,本郡主願意理他,倘若他是六皇子,本郡主就是不想理。”
“可是,方才六皇子還幫了郡主。”
“可他也曾傷害了本郡主。”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郡主您放下吧。”
“放不下,也過不去。”
芷蘭聽後,隻覺得郡主真是個倔脾氣,罷了,且不勸了,這事隻有等郡主想通才成。
如今,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六皇子,蘇長樂都不想理會。
在宴席上,她隻想躲在角落裡,避開所有的目光。
今日,隻要皇祖母收到了她的賀禮和祝福便好。
隻是,蘇長樂畢竟是南宮玥的獨女,不僅皇太後心中挂念着她,當今皇上亦是如此。
這不,皇上剛來,就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長樂郡主。
皇上身穿龍袍,大步朝着蘇長樂走來。
“長樂,你這好不容易進趟宮,來這裡給皇祖母賀壽,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躲清閑?”
瞥見皇上後,蘇長樂連忙起身,給皇上問安:“長樂給皇上請安,願皇上福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