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荒如雪,燕山月似鈎。
大軍往北疆的方向前行,中途遇到了風沙,大軍隻好慢下了步伐,屢屢前行。
繞過前面的綠洲,便是北疆邊境了。
整整趕了十多天的路程,整個大軍也乏了,需要好好歇息一番,才能更好地迎戰。
抵達北疆邊境後,六皇子讓整個大軍安營紮寨,先歇息一日,再作打算。
夜裡,六皇子躺在帳篷裡,他滿腦子都是郡主的身影,也不知道離開京都城多日,郡主過得怎麼樣。
想來,沒有他在京都城打擾郡主,郡主應該過得很好吧。
剛這般想,營帳外有人禀報:“六皇子,營帳外有人要見您。”
“何人?”
“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
紅衣女子?這讓南宮瑾立刻便想到了郡主。
可是,郡主又怎會千裡迢迢從京都來到北疆,這不可能,何況郡主還在生他的氣呢。
“傳本皇子的命令,就說本皇子不見。”
“諾。”
夜裡,有風,吹得人臉瓜子疼。
蘇長樂立在風中等了一陣,等來的卻是六皇子不見的消息。
“這位姑娘,六皇子舟車勞累,此番已經歇息了,還望姑娘莫要打擾六皇子殿下。”
趕路的确很累,可是,她是堂堂郡主殿下,她都為了南宮瑾千裡迢迢來了北疆,這個南宮瑾,還真是不識好歹。
“還望這位兄台再通傳一聲,就說本姑娘乃是六皇子的未婚妻。”
“大膽,六皇子尚未定下婚事,何來未婚妻?”說完,眼前這位兄台便要大大出手,可卻被寒雪及時制止。
“我們主子讓你通傳,你便去通傳,若是再敢怠慢,小心我抹了你的脖子。”
眼前的将士被威逼,隻好就範。
“諾,小的這就去。”
于是,這位将士又去通傳了一次。
此時,六皇子殿下已然睡下。
可是,這位将士擔心被抹脖子,還是叫醒了六皇子殿下。
“又有何事?”
“六皇子殿下,營帳外的紅衣女子竟敢膽大包天,她還冒充六皇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
南宮瑾聽到這裡,簡直氣得不行。
此生此世,他隻認蘇長樂是他的未婚妻,這個紅衣女子,究竟是何來頭。
“本皇子倒是要去會會她。”
“六皇子,那還真希望您能手下留情,那位姑娘除了腦子不太好使,長得還挺好看的。”
“哦?”
南宮瑾帶着幾分好奇心,大步走出了營帳外。
有風,吹起男子的長發。
南宮瑾走到紅衣女子跟前,紅衣女子背對着他,這番倒是看不出她的真容。
“你是何人?竟然敢妄稱是本皇子的未婚妻?”
蘇長樂聽到南宮瑾的聲音,她得瑟地笑了起來。
下一刻,她轉身,眸光望向一本正經的南宮瑾,笑着說:“瑾表哥,皇上已經下旨了,要将本郡主賜婚給你,難不成你想悔婚?”
竟然真的是蘇長樂——
南宮瑾聽到長樂喚他瑾表哥,他開心地摸不着北。
“長樂,你方才喚我什麼,再喚一次,可好?”
“怎麼,瑾表哥,難不成你耳背了?”
“長樂——”
男人話落音,他往前走一步,将小姑娘抱在了懷裡,開心地打轉轉。
“長樂,你願意原諒瑾表哥了?”
小姑娘的臉被風吹得通紅,她的眸光瞥向眼前的男人,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她咧嘴笑了笑,回答說:“瑾表哥,你說呢,若是長樂不原諒你,可不會千裡迢迢從京都城追到北疆來。”
“你——是為了瑾表哥才來的北疆?”
“瑾表哥,你說呢,這裡可是北疆,風沙極大,又不是富饒好玩的青州,本郡主來到此地,當然是為了你而來。”
南宮瑾聽到這話,他感覺整顆心都軟化了,酥酥甜甜的。
原來,被喜歡的女孩子在意着,是這樣美好的感覺。
“瑾表哥,這裡風大,長樂覺得冷,你不請長樂去你的帳篷裡待着嗎?”
“長樂,是瑾表哥沒有考慮周到,讓長樂受凍了。”
說完,南宮瑾将鬥篷披在小姑娘的身上,他笑着說:“我們先進帳篷吧。”
于是,蘇長樂跟随南宮瑾的步伐來到了帳篷裡。
夜裡,星月當空。
北疆的夜有種獨特的美,幽靜而荒涼。
透過帳篷,蘇長樂瞥了眼今晚的夜空,已是許久沒有看到北疆的夜空了,如此,甚至懷念與父親在北疆的日子。
南宮瑾那雙琥珀般的眸子瞥向蘇長樂,他關切說:“長樂,是否想念獨孤大将軍了?”
“是啊,阿爹雖然走了十年,可是長樂無時不刻不在想念他,若是阿爹在天有靈,定會保佑瑾表哥,此次出征戰勝而歸。”
“放心好了,獨孤大将軍定在天上看着呢,他會保佑我們,平安回到京都城。”
“嗯,對了,瑾表哥,你為何會突然出征北疆?”
“出征北疆,這是皇後的提議,本來呢我就有收複北疆周邊失地,将北疆人擊退大燕國境地的打算,所以我才依着皇後的意思應了戰,待我抵達北疆,皇後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我要揪住皇後的把柄,将她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