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忍着吧,為了能早日嫁給瑾表哥,她隻能一忍再忍。
挨到黃昏的時候,蘇長樂覺得自己終于迎來了自由,哪知,甯麽麽将《女誡》一書拿了過來,讓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并記下全文。
不過,甯麽麽還是高估了郡主,别說記下了,她連字都認不全。
“郡主,奴實在不解,獨孤大将軍乃是受萬人敬仰的大将軍,長公主亦是京都城的才女,為何偏偏郡主卻目不識丁?”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不過呢,這個問題甯麽麽不該問本郡主,而是問九泉之下的獨孤大将軍,亦或是長公主。”
“奴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可是甯麽麽的意思不就是在質問長公主,為何沒有好好将自己的女兒教好。”
“郡主,您莫要曲解奴的意思,奴隻是覺得郡主您不學無術罷了。”
“知道本郡主不學無術,為何還要本郡主念《女誡》?”
“因為奴想要郡主知道何為賢良淑德,郡主之前的行為離經叛道,須得糾正。”
“什麼行為?”
“就比如夜裡流連煙花之地,糾纏于幾個男人之間,六皇子瞧得順眼,可是奴是瞧不順眼的。”
“那本郡主且問你,為何男子成了家後,流連煙花之地卻隻是道其風流罷了,而女子便是有違三綱五常?”
“因為女子本就是女子,與男子不同。”
“有何不同?”
“郡主,奴勸您莫要再強詞奪理。”
也罷,不過就是念《女誡》罷了,就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吧。
反正日後,她該當如何還是得如何。
她也相信,瑾表哥喜歡她,定也是喜歡最為真實的她。
念這種無聊的書就是會犯困,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郡主便不小心睡着了去。
甯麽麽瞧在眼裡,連忙用戒尺打了下她的手心,她怒斥道:“郡主,還請您好好念書。”
“甯麽麽,這書這麼無聊,睡着也能怪本郡主?”
“奴勸郡主,别再與奴對着幹了,若是這《女誡》念不好,那今晚便别睡了。”
“你——”
過分,簡直是太過分了。
淡定,忍住。
蘇長樂還真擔心,她會不會狗急了跳牆。
就當是為了瑾表哥,念念這本毫無道理可言的《女誡》。
蘇長樂并非學不來,而是她一直覺得學這些東西太過無趣,索性什麼也不學,所以才會連大字也不認得幾個。
不過,今日算是費了一番功夫,一字不差地将《女誡》念會了。
“郡主,今日便到這裡吧,明日奴還來,我們繼續。”
“本郡主知道了。”說完,蘇長樂打了個哈欠,她是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這比将她關在牢獄之中還要難受。
真不知道世人為何要給女子定下這麼多的規矩,還要順從男人,當男人的附屬品,完全沒有天理。
她認為,女子也能如空中的雄鷹一般,展翅高飛,不必屈于男子。
罷了,這些道理,那些個俗人是不會懂的。
總而言之,今日是困頓得不行,不僅如此,她還沒有吃好,還被逼着念她所不認同的《女誡》,可謂是寸步難行。
希望明日會好一點,不然她真的熬不下去了。
夜裡,蘇長樂披了件紅色的風衣,她挪步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裡吹吹冷風。
也許,這樣會好點兒。
站了一會兒,感覺胸口沒有那麼悶了,可是她的肚子卻咕噜噜地叫個不停,感覺這是餓了。
完犢子,别苑這個點也沒有什麼吃的。
卻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男子,身影竟是如此熟悉。
還有,空氣中飄着燒雞的香氣,迎面撲來,令人垂涎若渴。
蘇長樂擡眸一看,那人正是六皇子南宮瑾。
男人大步走來,将燒雞遞在了小姑娘的手中,他淡聲說:“長樂,本皇子猜你學了一天的規矩,也餓了吧,來吃個燒雞。”
“瑾表哥,你這燒雞從哪兒弄來的?”
“京都城的市街買的,老字号的燒雞,我可是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
“原來如此,那趕緊的,我們快吃上,不然我這肚子真要餓壞了。”
“好。”
于是,兩人圍桌而坐,開始吃起了燒雞。
南宮瑾知曉這小丫頭片子喝不了酒,一杯醉兩杯倒,于是,他備了些桃花釀,這桃花釀是采用桃花原汁釀制而成,不醉人的。
“要不我們喝一杯吧。”
“喝酒?正好,本郡主想要喝酒解悶呢,瑾表哥,你都不知道那個甯麽麽,她究竟有多煩,事事都要扣細節,還特别啰嗦,規矩還特别多,本郡主學了一天的規矩,便已經受夠她了。”
“可那該如何是好呢?”
“瑾表哥,要不我們私奔好了,你以後不再做六皇子了,我也不當什麼郡主,我們闖蕩江湖去。”
“長樂,瑾表哥也想這樣,可是,如今父皇還需要我,要不再等等吧。”
“哦。”
也罷,畢竟南宮瑾心懷家國與天下,他考量得比她多。
“放心好了,瑾表哥不會讓長樂等太久。”
“好,我相信你,瑾表哥。”
“行了,快吃燒□□,趁熱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