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不好,那年得知你從禮佛寺回宮,就應該來這裡探望你的。”
“那個時候,長樂你時常往太子殿下那裡去,哪裡還記得我啊。”
“怎麼會,按照輩分,你是我表弟,我其實心中一直都挂念你的,隻是,阿爹過世後,長樂真的沒有什麼心情了。”
“那長樂現在心情可好些了,如今,父皇還下了旨意,将你嫁給六皇子殿下。”
她剛死裡逃生,哪裡會心情好。
“如你所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被幾個貴女推入了湖底,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我知道,那日發生了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所以,是你救我回來的?”
“除了我,也沒有别人了吧。”
“也對。”
下一刻,南宮鹫将藥端了過來,并親自喂給蘇長樂喝。
蘇長樂凝眸,她有些受寵若驚,好些年沒有打過交道的表弟,何時這般細緻溫情了。
倘若日後誰嫁給了他,定會幸福美滿吧。
“南宮鹫,我自己來就行。”
“你身子虛弱着呢,就讓我來喂你吧,張嘴。”
蘇長樂本想自己喝,可是全身酥軟無力,身上像是被什麼打了似的,又疼又無力,所以,她隻好任由着南宮鹫給她喂藥喝。
眼前的少年十分悉心,一口又一口地喂着她喝藥。
忽然,小姑娘就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有你這麼個弟弟真好,跟個小棉襖似的。”
“如今才知道弟弟的好,早些時候,不都一直粘着太子殿下嗎。”
“那是太子殿下主動示好的,你又不主動,我待在京都城的時候,也沒見你親自拜訪過蘇府。”
南宮鹫聽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
并不是他不主動,而是他覺得長樂并不需要自己。
何況,他本來就嫌棄自己的身份,哪裡配得上被獨孤大将軍寵在手心裡的蘇長樂。
“那以後我時常去找你,你可會歡喜?”
“自然歡喜,南宮鹫,你可是我表弟也,姐姐疼弟弟,天經地義。”
“哦。”
原來,在長樂心裡,他隻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弟弟罷了。
可是,他不要做一個還需要人照顧的弟弟,他要變得強大,日後能護住眼前的人,他也不希望長樂将他當弟弟看,而是當一個男人看。
“長樂說得倒像是自己多大了似的,你也長不了我幾歲。”
“我年長你兩歲,可就算比你大一天,也是你姐姐。”
“也罷,如今你的傷還未痊愈,要不在本皇子的宮裡多住幾日吧。”
多住幾日?
等等,她究竟昏迷幾日了,若是阿娘和瑾表哥沒有她的下落,定會擔心不已。
“南宮鹫,我昏迷了幾日?”
“整整三日。”
整整三日了,不行,她得先給母親報個平安。
于是,蘇長樂起來穿上靴襪,可是,走一步都覺得夠嗆。
這冰冷的湖徹底凍壞了她,這一回鐵定會落下病根兒,該死的李柔兒和甯馨兒,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南宮鹫扶住連路都走不穩的蘇長樂,他微微擡眸,問:“長樂還想着離開此地嗎?”
“也罷,那便再住上幾日吧,不過,我得向我母親報個平安。”
“好,這事本皇子為你去辦,不過,隻是向你母親報平安嗎,那六皇子那邊可也報個平安?”
“六皇子那處便不用了。”
“本皇子知道了。”
此次出事,與六皇子殿下也脫不了幹系。
若不是甯馨兒仰慕六皇子殿下,她也不會被甯馨兒暗算。
她不會遊泳,若是沒有南宮鹫來救她,她就死了。
這條命是南宮鹫給她的,她知道,南宮鹫打小便沒了母妃,他需要有人留下來陪伴她。
何況,她也挺喜歡這個弟弟的,雖然瞧着一副病嬌樣兒,可是相處起來,他也沒那麼不堪。
至少,他會舍命救她。
不僅如此,他事無巨細,溫柔體貼。
沒過一會兒,九皇子便派人去了一趟别苑,給長公主報了一聲平安。
長公主得知長樂平安,這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鹫兒,本公主有一事不解,長樂為何會在你那裡?”
“那日,兩位貴女推長樂表姐入了湖底,碰巧被本皇子瞧見,于是,本皇子便從湖底将長樂表姐撈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那真得多謝鹫兒。”
“無妨,誰叫本皇子打小便與長樂表姐感情深厚呢。”少年這般說着,嘴角卻是肆意地揚起。
長公主一聽,滿眼驚訝。
這個長樂,何時與九皇子走得如此親近了。
在北疆的時候,長公主聽寒雪提及過,阿瓦皇子也曾與長樂走得近。
這般想起來,她的長樂還真是個小太陽,小小年紀,就俘獲了這麼多少男的心。
隻可惜啊,長樂心中喜歡之人,從來都隻有南宮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