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長樂又扯上什麼關系。”
“罷了,不逗你玩了,本皇子走了。”
“好走不送。”
說完,南宮鹫挪步回到了屋中。
此時,蘇長樂正貪吃着桌上的美食,吃得不亦樂乎。
這還像是死裡逃生、又大病初愈的蘇長樂嗎,此時的她,就似是幾天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南宮鹫拿了一塊雞腿,他也吧唧吧唧地咀嚼着。
下一刻,他還是好奇地問:“長樂,你怎麼還能這麼開心,這般大吃大喝的?”
“那不然呢,我應該憂傷嗎,像這樣——啊這該死的甯馨兒和李柔兒,竟然膽敢推我墜湖,我恨啊。”蘇長樂說這話的時候,做着誇張的表情。
南宮鹫看了後,不禁被逗樂了。
“長樂,你簡直就是個開心果。”
“所以嘛,做人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活在當下,及時行樂。”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那日我沒能來及時救你,你就死了。”
“這叫從哪裡來歸哪裡去,這也不錯啊,何況,到那時我就能見到我阿爹了,到時候六皇子定然會心中難過,也會下來陪我的。”
“你就這麼相信六皇子,他會為了你殉情?”
“我相信,他對我情之深、愛之切。”
南宮鹫聽到這裡,他雙手握拳,青筋隆起。
看來,蘇長樂不理會六皇子,隻是在鬧脾氣罷了,她并不是要與六皇子決裂。
蘇長樂凝眸,她瞥見少年這病嬌樣兒,她說錯什麼了嗎,怎麼他又瞧起來不太正常了。
“鹫兒,我好不容易在你這兒住上幾日,你笑一笑嘛。”
“鹫兒,你也這般喚我?”
“怎麼,還有别人這般喚你?”
“沒——有,好了,吃完東西你便歇息吧,你這身子虛弱着呢,要多休息才是。”
“好嘞。”
南宮鹫交代完便挪步出屋了。
蘇長樂吃完好吃的,便躺床上歇息了,她這身子虛着呢,得好好養回來才是。
等她的身子骨好了,她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找人算賬。
這一回,她是不會顧及任何情面的,李柔兒必死。
留着她,隻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險境。
李柔兒殺她的心不滅,這本就是一個禍患,她早該弄死李柔兒,可是,一直以來都是顧及朝臣的顔面,不好動手罷了。
如今,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了結她,還真是心中過不去。
—
休養了幾日,蘇長樂明顯感覺身子好轉。
今日,她都能起來轉悠了。
于是,她一起來,便去院子裡尋南宮鹫去了。
此時,南宮鹫就在院子裡習武。
枯葉紛紛而下,少年在一團飛舞的枯葉中淩空而起,他耍着手裡的劍,一招一式,盡顯少年之氣。
蘇長樂挪步走來,她站在少年的跟前,眼睛一眨也不眨。
遙想當年,少年長時間吃不飽穿不暖,身子骨孱弱,連一把劍都擰不起來。
可時到今日,他不僅能擰得起劍,還能将手裡的劍舞出花樣來,這些年,他當真是有所成長。
南宮鹫見蘇長樂前來,便停了下來。
“長樂,你何時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
少年莞爾一笑:“看來是鹫兒舞劍舞得太過入神,竟然察覺不到長樂的到來。”
“這不也挺好的。”
蘇長樂瞥向他手裡的劍,忽然之間,她也很想學舞劍。
小的時候,阿爹不願教她武功,他希望長樂日後尋得一夫婿,此後便有人能護住她了。
可是,如今的長樂卻不這麼認為,她認為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得自己學會武功,這樣在危機時刻才能護住自己。
就比如,倘若她被衆貴女推入湖中的那一刻,她能擊倒那些個貴女,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步。
南宮鹫瞧着小姑娘看劍的眼神,他不禁問:“長樂,你也想學舞劍嗎?”
“以前不想,現在想了。”
“那便拿着劍,起身舞一舞。”
“好。”
于是,小姑娘握着劍柄,在南宮鹫的指導下,揮了幾招幾式來。
學得倒還挺快——
“長樂,你是個練武奇才,隻是啟蒙晚了些,可你當初為何不學武?”
“我阿爹說了,女孩子整日打打殺殺的不好,他希望我沉穩些,日後尋得一個好郎君嫁了,可是,我是如今才看明白,女子的歸處也并非是嫁人。”
“怎麼,長樂說這話是不想嫁給六皇子殿下了嗎?”
“想嫁,可是,若是為了嫁給六皇子,成為被關在籠中的鳥兒,那還不如不嫁,長樂此生隻想快意江湖,執劍走天涯。”
“那鹫兒陪你可好?”
“可你是皇子,日後得娶皇妃,在這宮中過日子,可長樂就不一樣了,我沒有這個身份和頭銜。”
“可我若是不想當這個皇子了,隻想陪着長樂呢?”
“若真是這樣,你樂意便好。”
南宮鹫聽後,他心中樂意得很。
隻是,到時陪在長樂身邊的人是誰,那便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