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騎射大賽,蘇長樂一介女流之輩,卻赢了從西疆而來的阿瓦皇子。
看來,勝負已定。
大燕國勝了,且勝得風光體面。
此時,衆人的目光皆落在了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紅衣女子上,他們仿佛看到了當年獨孤大将軍的影子。
在長樂郡主将西疆的阿瓦皇子比下去的那一刻,她當真是給獨孤大将軍長臉了,給大燕國争了榮耀。
“好,好——”皇上拍手叫喧。
一旁的世子貴女們,此刻皆拍手叫絕。
南宮瑾站在一旁,他的眸光落在小姑娘的身上,滿眼皆是歡喜。
這般出衆的蘇長樂,是屬于他的。
“皇上,阿瓦今日倒是大開眼界,阿瓦還以為京都城的女子皆是柔柔弱弱的,又被衆多的規矩束縛着,卻不知京都城還有這樣的奇女子,這樣一等一的騎射技術,竟然連阿瓦都自愧不如。”
“阿瓦皇子過獎了,長樂郡主打小便跟着獨孤大将軍去了邊疆,是獨孤大将軍教導得好,才會有這樣的長樂郡主。”
“如此甚好。”
一番比試過後,大家便圍桌而坐,共飲。
南宮瑾在招待北疆使者,蘇長樂便提裙來到了甯和公主的身旁。
衆多的公主當中,長樂最喜歡的便是甯和公主。
她依稀記得,當年的甯和公主,是如何的不容于宮廷禮俗,後來,也不知遭遇了何事,她突然就變了性子,變得端莊賢淑。
“長樂,既然坐在本公主的旁邊,那便與本公主喝一杯。”
“好啊。”
說完,蘇長樂倒了兩杯酒,然後先幹為敬。
這些日子,她在拼命習武,也同時在拼命練習酒量,所以酒量大有長進。
甯和公主當然知道,這丫頭不勝酒力,一杯醉二杯倒。
等長樂喝完之後,甯和公主微微一笑,她垂眸問:“長樂,你醉了吧。”
蘇長樂趴在木桌上,她微微擡起頭,凝眸瞥向眼前風韻猶存的甯和公主,雖然她的酒量已大有長進,可是每當喝了酒,臉頰還是會微微泛紅。
甯和公主是覺得她喝醉了嗎,也罷,那便裝醉吧。
“小姨母,長樂是有些醉得醺醺然了。”她說着,還搖曳着身子。
甯和公主瞥向這小姑娘的模樣,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就長樂這酒量,還點頭答應與她喝一杯。
罷了,也就隻喝這一杯,不然喝第二杯,這小姑娘便要倒了。
趁着小姑娘醉意正濃,正好她想套套長樂的話。
“長樂,你如實回答本公主,倚風樓的陸無歡,宮中的六皇子殿下,亦或是異域的阿瓦皇子,你最中意哪一個?”
最中意哪一個?
從始至終,她喜歡的從來都是一個人。
隻是,此番是該回答六皇子殿下,還是倚風樓陸無歡呢?
真的好難選啊——
不管是倚風樓的陸無歡,還是六皇子殿下,都是她所喜歡的。
“小姨母,那長樂選——選六皇子殿下好了。”
“竟然選了南宮瑾,他日後可是要當帝王的人,有何可喜歡的。”
“瑾哥哥他不會想坐上那個位置的,瑾哥哥與長樂說好了,等大燕國與北疆拟定永久停戰協議後,便帶着長樂浪迹江湖。”
“男人的話,你也能信?”
“有何不可信的,長樂就是相信瑾哥哥。”
“也罷,騎射大賽結束後,長樂來本公主的殿中坐坐,可好?”
“也好,不過改日吧,小姨母,此番長樂有些醉了,想要睡一會兒。”
“行了,那你且睡吧,本公主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宮了。”
“好,那小姨母慢走。”
“恩,我去喚寒雪來,讓他好好照顧你。”
“勞煩小姨母了。”
于是,甯和公主便挪步回了宮。
不一會兒,寒雪便來了。
寒雪瞥見一臉醉态的郡主,連忙問:“郡主,你可喝醉了?”
蘇長樂凝眸,她回答說:“這才一杯而已,哪有那麼容易醉,方才不過是诓騙甯和公主罷了。”
“啊,郡主沒事兒诓騙甯和公主作甚?”
“不過是為了配合她演戲罷了,本郡主隻是想知道,甯和公主究竟想從本郡主這裡套出什麼話來。”
“那郡主現在知道了。”
蘇長樂點頭。
“甯和公主問我,倚風樓的陸無歡,宮中的六皇子殿下,亦或是異域的阿瓦皇子,我最中意哪一個?”
這話一出,身後傳來一陣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那郡主選的哪一個?”
“本郡主選的是瑾哥哥——”
話落音,蘇長樂擡眸,對上男人的眸子。
男人眼若寒星,楚楚動人。
“為什麼不是倚風樓陸無歡?”
“因為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他原本的身份,原本的模樣。”
“原來長樂妹妹是如此想的,如此甚好。”
說完,男人挪步坐在蘇長樂的旁邊。
比起倚風樓的陸無歡,很明顯的,六皇子南宮瑾的性子要沉穩内斂得多。
有風,拂面而來,也吹散了男人的發。
南宮瑾深情地瞥向蘇長樂,他關切說:“長樂妹妹可覺得冷?”
“恩,這天挺冷的,可今日又要來參見騎射大賽,所以不敢穿太多。”
“原來這樣啊。”說完,南宮瑾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并搭在了蘇長樂的身上。
不遠處,阿瓦皇子瞥向這深情的一幕,他滿心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