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郡主可有何動向?”
“回禀阿瓦皇子,今日六皇子殿下去過蘇府,還帶了東街鋪子的糕點,還有西街鋪子的燒雞,長樂郡主今日可開心了。”
“不就一個燒雞,幾塊糕點而已,也能值得那小丫頭片子如此開心。”
“也許,讓郡主開心的不是燒雞,也不是糕點,而是六皇子殿下。”
阿瓦皇子聽到這話,他用力地敲了一下屬下的腦袋。
“就你會說話,你這麼會說話,不如本皇子将你留下,給大燕國的六皇子殿下當牛做馬得了。”
“屬下愚鈍,屬下該死。”
“也罷。”
阿瓦皇子回想着方才屬下所言,他其實内心也掙紮了許久。
蘇長樂是當真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倘若真的讓蘇長樂嫁去了北疆,待在遠方他鄉,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生一世,她會開心嗎。
倘若,長樂在北疆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不開心,他也會難過的。
畢竟,長樂也是他心中一生所愛。
“除了這些事,長樂還有其他動向嗎?”
“回禀阿瓦皇子,并無其他動向。”
“罷了,你且下去吧,本皇子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諾。”
于是,包間内便隻剩下阿瓦皇子一人。
他獨自喝着悶酒,一醉解千愁。
當阿瓦皇子喝得伶仃大醉的時候,包間内突然闖入一位刺客,此人帶着面具,他長什麼樣子壓根兒就看不太清。
“你是何人?”
“倚風樓陸無歡。”陸無歡自報名諱,并将一個暗器使了出去。
隻差一點,那枚暗器便戳中了阿瓦皇子的死穴。
阿瓦皇子一聽是陸無歡,酒也醒了一大半。
竟然是大燕國堂堂江湖第一殺手——
可是,他與倚風樓陸無歡之間無冤無仇,他為何會來到此地。
莫非,他是為了蘇長樂而來,畢竟間坊傳聞,長樂郡主曾經差點就嫁給了倚風樓陸無歡。
他還聽聞,倚風樓陸無歡是江湖大佬,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之中無人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殺手,若是與他交鋒,那便必死無疑。
“你來找本皇子是為了蘇長樂?”
“正是,聽說北疆來的阿瓦皇子想要長樂郡主去和親,可有此事?”
“的确,何況長樂已經應允了。”
“那小姑娘半夜起來哭鼻子的時候,阿瓦皇子可曾知道?”
蘇長樂知道自己要嫁去北疆和親,竟會半夜裡哭鼻子?
這個,他的确不曾得知。
他還以為,蘇長樂是歡歡喜喜地想要嫁去北疆和親的,畢竟,隻要她嫁去了北疆,這兩國便永久停戰了。
她是為了大燕國的子民,為了兩國百年的和平,心甘情願地嫁過去的。
沒有想到,蘇長樂并非歡歡喜喜,而且還會半夜裡起來哭鼻子。
這還是那個在騎射大賽上将他比下去的蘇長樂嗎。
看來,他是将蘇長樂看得内心太過強大了,說到底,她畢竟也還是個小姑娘。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人家小姑娘半夜裡哭鼻子的?”
“蘇長樂是本公子的老相好,你說我豈會不知道。”
“那我還是勸你死心吧,如今的蘇長樂,隻愛六皇子殿下一人,她怕是早就已經将你給忘了。”
“這個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要是讓本公子的老相好半夜哭鼻子,本公子便親自手刃了他。”
阿瓦皇子完全怔住——
就因為他想要蘇長樂嫁給他,惹得她哭鼻子了,就要死于堂堂江湖第一殺手手裡。
這個京都城完全沒有王法嗎,說殺人就殺人。
更可氣的,他還不是陸無歡的對手。
方才他使的那暗器,差點要了他的命。
陸無歡見狀,看來阿瓦皇子也有害怕的時候,若是早知如此,當初打仗的時候,他便以倚風樓陸無歡的身份吓一吓他得了。
“打消讓郡主和親的念頭,不讓,你的下場會很慘。”
“如何慘?”
“一命嗚呼,所以要命還是要美人兒,你自己選一個吧,不過,就算你選了美人兒,你也抱不得美人兒歸,因為本公子定會在長樂和親前一晚,便讓你死在京都城。”
阿瓦皇子一聽,還真的是害怕了。
他阿瓦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卻害怕江湖第一刺客,這一回,他認慫了。
“可——可長樂她是自願的,你想想,隻要她嫁給本皇子,便可換來兩國百年和平。”
陸無歡聽到這裡,他肆意地笑了。
“笑話,大燕國有這麼多朝臣與皇子,竟然需要一個女子去換取兩國百年和平,阿瓦皇子,你不覺得你的這番言論很可笑嗎?”
“可是,你們大燕國也給不了北疆想要的條件,也便隻有通婚這法子了。”
“誰說大燕國給不了阿瓦皇子想要的條件,兩國之間真的有好好談過拟定停戰協議之事嗎,難道阿瓦皇子不是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想要迎娶長樂郡主。”
這話一說,阿瓦無言以對。
的确,他就沒有給過大燕國機會,他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他想要迎娶長樂郡主。
“陸無歡,隻要本皇子不娶長樂,你便不會殺我,是與不是?”
“是,本公子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人。”
“容本皇子想想。”
“好,那阿瓦皇子便好好想清楚,本公子給你一個機會。”說完,陸無歡淩空而去,頃刻之間,他消失在了名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