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熏着香爐。
香氣撲鼻而來,又帶着些許醉氣,忽然之間,長樂到有種醉生醉死的感覺。
有句話是這麼說來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若是這樣,她想就這麼醉死在南宮瑾的懷裡,也比這般蹉跎來得好。
“小姨母,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長樂,你這丫頭,是來興緻了?”
“嗯,今晚長樂頗有興緻,就是長樂賴着小姨母,不能讓小姨母陪你的影衛了。”
甯和公主聽到這話,她放縱一笑:“我們日日承歡,不在于這一晚。”
“那便好,來,我們喝酒。”說完,蘇長樂酌滿了兩杯酒。
小姑娘先一飲而盡,甯和公主才拿起酒杯,慢悠悠地抿着酒。
這丫頭喝了兩杯竟然沒有倒,看來她的酒量有進步啊。
既然如此,那今晚便陪她喝吧。
蘇長樂拉着甯和公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喝了好幾杯,她透過門縫,瞥見一道身影。
于是,她大聲問:“是何人在屋外?”
淮安在外怔了怔,他在猶豫,要不要進來,這樣會不會打擾到公主的雅興,惹得公主不開心了。
蘇長樂沒見那人有所動靜,便問向一旁的甯和公主:“小姨母,屋外究竟是何人啊?”
“是淮安。”
“哦,原來是您的男寵啊,淮安,本郡主準了,你進來吧,與我們一塊兒喝酒。”
淮安沒見甯和公主應聲,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直到,甯和公主一聲令下:“淮安,郡主讓你進屋,那你便進屋吧。”
“諾。”
于是,淮安這才挪步進來。
他立在蘇長樂眼前,并搶走了她手裡的酒壺,勸說道:“長樂郡主,公主她胃不好,不宜多喝酒。”
蘇長樂聽後,她淡淡笑了笑:“你這是夫管嚴?”
“淮安不敢,何況淮安還不是公主的夫君,淮安隻是憂心公主的身體罷了。”
蘇長樂瞥向一旁的甯和公主,她打趣說:“小姨母,你倒是給這位淮安公子立個正位,這般畢恭畢敬的,當夫君的可不像他這般。”
“長樂說的是,改日,本公主便向皇兄提議,商議本公主再嫁事宜。”
“公主,您的意思是要嫁給淮安嗎?”
“本公主與你情投意合,餘生不嫁你,嫁何人啊。”
“多謝公主擡愛,淮安定會好好待公主,絕不會讓公主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隻要别像前附馬爺那般就行,前附馬爺他簡直太不是個人了。”蘇長樂一提到前附馬爺,便恨得牙癢癢。
“長樂,前附馬爺已死,日後便不要再去提他了,晦氣。”甯和公主頗為掃興地說。
“小姨母說得是,晦氣。”
此番,甯和公主不能多喝酒,蘇長樂也不好強求。
可是,今晚他就是想喝個夠。
甯和公主陪不了她,那便拉上寒雪一塊兒喝。
“寒雪,進來。”蘇長樂喚道。
寒雪聽到郡主喚他,便大步走了進來。
“郡主,您喚寒雪所為何事?”
“寒雪,要不你來陪本郡主喝酒。”說着,蘇長樂一把将他拉着坐了下來。
“郡主,寒雪是您的護衛,不可與主子同桌。”
“哪裡來這麼多規矩,今晚本郡主命令你,須得陪本郡主一醉方休。”
“郡主,寒雪不敢。”
這般别别扭扭的,還真是掃興。
卻在這時,淮安搶過蘇長樂塞在寒雪手裡的酒杯,他淡聲說:“郡主,既然公主陪不了您,便由淮安陪您喝酒罷。”
“你?”
“對,我。”
“别了,你還是好好陪甯和公主罷。”
說完,蘇長樂便趴在木桌上。
掃興,今晚真是掃興——
沒過一會兒,蘇長樂起身挪着步子,她握着酒壺,醉得連外面的紅色裘袍都未來得及穿,便往甯和殿外去了。
甯和公主見狀,連忙囑咐寒雪:“寒雪,郡主喝醉了,快去跟上你家主子。”
“諾,那寒雪這便告辭了。”
“快去吧。”
蘇長樂一邊喝着酒,一邊遊走在宮中。
此時的她,意欲乘風而去。
“郡主,您等等寒雪。”
蘇長樂走得飛快,她此時已經喝醉了,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寒雪跟在身後,看來,近日來郡主的輕功又有長進了,這行走的步子比之前輕盈多了。
宮中這麼大,可是,她卻不知走向何處。
别苑沒人居住,容園的話,南宮瑾又不在。
至于太子殿下和九皇子那處,也不方便去。
好掃興,今晚想要找一個人喝酒解悶也不行。
也不知走了多遠,她走到了前面路的盡頭,眼看着,前方再也沒有路了。
寒雪擔心郡主穿得單薄,又吹了風,醉了酒,會感染風寒,所以,他苦口婆心地勸着郡主離宮。
“郡主,要不我們回蘇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