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母看着自家兒子耳根發紅,有些發笑,開口說“妹妹,讓這些小的自去玩去,我們且自去取樂。”
柳母點頭稱好。隻留墨染與柳時熙兩人。
“多謝墨公子的扇面。”,柳時熙見兩人站的有些尴尬,便提意,一道往園子裡去。
“今年花園裡的桃花開的甚好,墨公子可想去賞花?”
“柳妹邀請,自然是要去的。”墨染雙眼顯出高興的光彩,急忙忙的回答。
兩人穿過一道四方門,延着園子旁的遊廊往裡走,柳時熙伸手指了指遊廊盡頭,“那片桃林,今年開的比往年更盛些。”
墨染顯的有些躊躇,好似每次見柳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順着柳時熙手看了看,“确實盛美。”又轉頭看了一眼柳時熙,“柳妹更好看。”
柳時熙一聽不由得耳根發燙,“墨公子謬贊了。”
雖是自小相識,可年歲漸長,就不同小時候一般相處,柳時熙自知兩家有意結秦晉之好,那便多相處些吧。
又是一陣無話。
兩人出了遊廊,順着石子路緩緩走着。
柳時熙有意找些話說“墨公子的畫藝更加精進了,不知今日的桃花可能入畫?”
“自然能。”墨染答到,又接着說“倘若柳妹願意入畫,這畫定是完美無缺了。”
柳時熙搖搖頭,“自然之美,自然是要純粹些,若是摻雜旁的,倒顯不出天然韻味了。”
墨染收了笑意,眼睛裡有些慌亂,“柳妹!我~我隻是~”
柳時熙見狀,笑着說,“我并無它意,這隻是我心中所想而已,與旁人無關。”
“旁人麼?”墨染低吟着這句話。
心中瞬間像是發了勁兒“柳妹,若我們成了親,我便不是旁人了,是麼?”
柳時熙不知墨染發的什麼性兒,詫異的看了看墨染,又左右看了看,“墨公子,慎言。”
墨染更是急起來,“柳妹,柳妹,我一心隻有你。是我失禮了。”
柳時熙一時有些無奈,“墨公子,兩家有心結交,我同你往來的勤些也沒什麼要緊,隻是這樣的話,還請往後不要再這樣廣而說之。”
墨染又是着急又是愧疚,都城裡想向柳家提親的不少,柳父一概推了,隻說家裡就這一個獨女,還想多在身邊留兩年。墨染自知,兩家往來緊密,自己與柳妹又是自小相識,兩家有意結親,總想着無論早晚,柳妹終會嫁自己為妻。
如今一切尚未過明,“是了,待我同母親選了好日子,便來同柳妹提親。”墨染說着,心中想着,待一切過了明路,自己同柳妹自然就更親近一層。
柳時熙有些語噎,隻覺墨染有些左性。不願再說這些。正巧這是翠果來喚,“小姐,快要開席了。”
柳時熙瞬得大赦一般,等不及墨染再說什麼,“那快些過去吧。”柳時熙同墨染說。
墨染隻得同主仆二人往柳夫人那去。
柳夫人同女客正坐在臨水的亭子裡說笑,二人同來,向衆人紛紛見禮,墨母見自家兒子不似剛來時那般高興,也不好多問,隻笑着向他說“你且去尋你父親去,也好同你柳伯母的兄長讨教些學問。”
墨染自知此處不便他一個男眷久留,便朝着一衆女眷抱拳辭行。
待宴席過後,送走一衆賓客,母女二人方有時間說些體己話。
母女二人往暖閣走去,往榻上一坐,便一頭歪在母親的膝上,柳母輕輕撫摸着自己女兒的發梢。
“時熙,我午間看着染兒,你們倆是鬧了不愉快?”柳母輕聲問到
柳時熙有些無奈,墨染怎的如此喜形于色?
歎了口氣,自己也頗為無奈,“母親,我想先問問您?”
“嗯,你問。”
“母親願意同墨家結親麼?”
柳母有些詫異,“熙兒怎麼會如此問呢?”
“母親,若是我不願意嫁給墨世兄,您和父親還願意同墨家結親麼?”柳時熙接着問道。
柳母心中有些明白過來,“熙兒,若是你不願意,我同你父親自然也不願意。當初考慮墨染這孩子,不過是因為世交,又看着這孩子長大,你父親心裡到底要放心些。若是你不願意,那自然也是不能随意結親,我同你父親隻願你下半輩子幸福安康。”
柳時熙抱着母親的腿蹭了蹭,嬌俏的朝着母親撒嬌“母親真好。”
柳母又問,“熙兒,是染兒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
柳時熙搖搖頭,手朝方幾上的碟子裡拿過一塊荷花酥,邊吃邊說“沒有,隻是女兒覺得墨世兄太左性了些;今日同他一起逛園子時,他竟枉自說嫁娶之類的話,我隻同他說不要廣而堂之的說這些話,幸得旁邊沒有他人。”
柳時熙聽得,心裡一時也有些怪,大庭廣衆之下,染兒竟如此不顧及熙兒,自己倒先是不樂意起來。
待到四月,滿都城都在說,上個月青都城裡搬來一世族大家---王家。
茶水鋪子的小二正興緻勃勃的向衆人說“你們可不知道,那王家老爺原是上書房裡那位的老師,人家兩個兒子也是争氣,一個入了戶部侍郎,一個在翰林院。那王家老太爺是急流勇退,帶着自家夫人和最小的小女兒回老家頤養天年啦。”
一衆人聽着,皆是吆喝,“那可不得了了。不知道那小女兒定親沒有。”
那茶小兒嘿嘿一笑,“你們這就又不知道了,也不想想,這樣人家的女兒,豈是爾等可觊觎的?”
衆人又點頭稱好,是這個道理。
那茶小二接着又神秘的說“說那王家的小女兒,容色竟比柳家的還美上幾分。”
茶小二話鋒又一轉“若是有人能攀上這根高枝兒,那可是前途無量啊。”
衆人又是一陣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