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太子府,褚懷策正與恩師大學士張恩甲、洪應生、方天朔商議不久前的兩道聖旨。
“殿下正值壯年,妃位不宜長期空懸,大婚是早晚的事”,三位師傅中張恩甲年歲最長,官位最高,自然由他先發言。
“那清遠伯是遠離朝堂的人,全靠祖上那點蔭封,虧得他們費盡心思搜羅到他女兒身上”,方天朔忿忿不平道。
方天朔口中的“他們”在場的四人心知肚明,幾個人頗有默契地互相對視。
“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皇為我選定了妻子,本宮自會遵從皇命。”
太子褚懷策為大婚之事定了調子,其他人便不再多言。
“今日叫諸位恩師來,主要是說說田冊制造之事。田冊制造關乎稅收錢糧,是根本,這件事我們一定要重視。洪師傅你是戶部出身,你來說說。”
“是”,洪應生欠了欠身說道:“我朝稅賦大小累計三百餘中,雖說種類名目繁雜,但根本在農稅。田冊則是賦稅的基礎,所以田冊的質量關乎稅賦多寡,百姓生計,是不可小視的大事。”
“目前所造田冊存在哪些問題?”
“微臣在這幾日簡略查閱了一番,問題頗多,最突出的就是隐匿移轉,占地大戶将名下土地隐匿起來,或者轉移到貧農身上,導緻富者占有四海而不納稅,貧者無立足之地而納重稅。時間有限,具體數額尚未能清算。”
褚懷策含笑肯定洪應生的回答。
“諸位師傅說說父皇同下的兩道聖旨有什麼深意?”
“殿下,臣認為皇上聖旨含有三層意思:我朝自太祖皇帝起到現在已有百餘年曆史,賦稅從國初的數十種到現在的百餘種已經成為财政之弊,民生之弊。皇上屢次提及此事,有意對其改革。想要改革就得有實情,田冊制造就是掌握實情最好的辦法。有了田冊,人口數量、田地數目、田地性質我們就一清二楚了,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革才會有的放矢,取得成效,此乃其一。田冊制造一直由長平王負責,問題層出,尾大不掉,現今皇上将此事交由殿下負責,有重托之意,此乃其二。其三,田冊之事與大婚的聖旨同時下發,也有安撫之意。”
褚懷策笑道:“不愧是太傅大人,分析鞭辟入裡,精彩!”
張恩甲拱手道:“殿下謬贊,其實殿下心中早已清明。”
“洪師傅,田冊之事就勞你費心,一定要認真仔細,将之前的弊端一一糾正,為下步改革打好基礎。所需人力、錢帛盡管開口。若能恢複太祖皇帝輕徭薄賦的情形,我大遼才能國運昌隆,百姓安樂。”
“殿下心系蒼生,臣等拜服!”
管家福如海送走三位大人,端來銀耳湯,服侍褚懷策喝下。
“主子,奴才這邊還有個好消息,同越國十萬噸鐵礦的生意成了!”由于激動福如海都帶了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