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帶走的”，赤羽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什麼人都帶回淩煙閣的”，葉孤鴻笑道。

“我是你帶回淩煙閣的第幾個姑娘？”

“我想想，蘭兒、珠兒、小紅……，怎麼說也得十六七個了。”

見葉孤鴻一本正經地計算着赤羽收起了那絲笑意，葉孤鴻偷瞄着，推了推赤羽道：“生氣了？怎麼變臉了？”

“你愛帶誰帶誰，我有什麼生氣的？”

看着赤羽這幅小女兒的模樣葉孤鴻很是歡喜，正色道：“逗你的，從小到大我帶回淩煙閣的姑娘隻有你。”

赤羽最不習慣的就是葉孤鴻嚴肅的樣子，她不願敷衍他，也不能給想要的回應。

“赤龍使是不是有些心虛？”葉孤鴻挑了挑眉，逗着她。

“有些話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

“你不要有任何負擔，我也絕不會成為你的負擔。這事其實很簡單，我傾心于你，想對你好。如果有一天我的出現讓你厭煩，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從你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聽着他說徹底消失的時候赤羽的心“咯噔”一下，雖然她一直在拒絕他，不讓他靠近。但是她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葉孤鴻真的從她生活中徹底消失會是什麼樣。如果他來了又走會比他從未出現過她生活裡更加殘忍。赤羽的心亂了。

葉孤鴻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她緊簇的眉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道：“隻要你需要，我會一直你身邊。”

說罷他握住了她冰涼的手，那雙手和那個胸膛一樣溫暖、堅實。

赤笙回來的時候看見在雪地裡聊天的兩人，他心裡像被塞了一團棉花堵得難受，面色更加陰沉。聽見腳步聲，赤羽回過身，赤笙禀告了暗查的情況。

“西涼國發生政變。老涼王和他的二兒子都死了，現在的新涼王是南宮阙如。在他們出征前南宮牧歌投靠了南宮阙如，幫助他殺了南宮巨墨。南宮巨墨死後南宮牧歌遭南宮巨墨舊黨襲擊，南宮阙如乘機又清除了一批南宮巨墨的餘黨，又派兵駐守南宮牧歌的府邸，現在南宮府基本上不允許出入。有人見過梅二公子進入南宮府，但沒人見他出來，我們在南宮府并未看到梅二公子。怕驚動南宮牧歌，沒動她府裡的人”

“駐兵有多少？”

“五十人，南宮府外五百米處有軍營，大概一千人。”

“知道了，去繼續盯着。”

“是。”

三人心中都罩了一層陰雲，都在猜測梅子鶴的死活。赤羽本想挾持南宮牧歌的母親以此作為交換，哪知南宮牧歌的母親剛在不久前病逝。

“五十個官兵不是問題，但一旦動手軍營的人很快就會過來”，葉孤鴻道。

“赤笙他們沒有找到梅子鶴說明南宮府内一定有密室暗道一類的布置，如果南宮牧歌以梅子鶴性命要挾，我們隻有束手就擒。”

“你可有辦法？”葉孤鴻問道。

“我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我想去同她談談”，一直不說話的梅輕雪說道。

“談什麼？”

“我去探探南宮牧歌的口風，若她能念着鶴兒的這番情義至少會告訴我鶴兒的下落。”

赤羽略做思考：“你和她談，盡量拖延時間。我和少閣主去找找看。”

“好。”

赤羽回到帳篷，赤笙默默跟在她身後。赤羽看着燃燒的篝火自覺地熱浪逼得人心煩，解下鬥篷煩躁地仍在一旁。

“你喜歡他？”赤笙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

赤羽身形一滞，回頭錯愕地看着赤笙。赤羽猛然發現這個曾經的孩子如今長大了，她不得不仰着頭看他。順着他突出的喉結一路往上，最後停留在他的深黑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除了孩子的單純藏進了很多的欲言又止。

“從留仙樓你彈《鳳求凰》開始我就知道你動心了”，赤笙微微一笑滿是苦澀：“跟了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為一個男人動心。”

赤羽轉過頭疲憊地用手按在眉心，她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大人，您的私事屬下不敢過問。屬下隻有一句，動了心便有了軟肋，大人可準備好了？”

赤羽抿緊了嘴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