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滿擡頭，發現是聞博。

“你……”聞博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

“怎麼了？”何滿不解。

聞博看起來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算了，沒事。”

何滿:？

她拿不準聞博到底想問什麼，但看聞博一臉痛苦之色，也大緻猜到是和剛剛的考試有關。

“感覺怎麼樣？”何滿的思緒被方璟的聲音打斷。

她沖方璟揚起一個笑，說:“還好，去吃飯吧。”

“走走走，我都快餓死了。”方璟挎上她的胳膊，說道。

……

下午是擂台的形式，四個參賽學校之間進行比拼。

擂台賽不分年級，以學校為團體對戰，率先按下按鈕的視為獲得搶答資格，回答正确加十分，回答錯誤扣十分，十秒鐘之内無人站起視為放棄回答，扣十分。

一共三十道題，總分三百分。

清集中學和附中在這次比賽的人數上不占優勢。因為每個學校的參賽名額是根據上一屆的競賽成績來分配的，考得越好，争取到的名額就越多。

清集一中和實驗一中參賽人數都是八人，附中和清集中學是七人。

一共三十人。

由于當初這三十人就是經過各個學校精心選拔出來的，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這次厮殺是多麼激烈。

比賽在兩點半正式開始，無論題目答完與否，都将在六點半準時結束。

兩點，帶隊老師領着各個參賽學生前往清集一中的階梯教室。

“大家都不要緊張，千萬不要沒思路就按按鈕。咱們上一年的同學就是因為這個錯誤白白扣了二十分，要不然咱們今年的參賽名額還能再多一個。”楊老師站在階梯教室門口，叮囑道。

“明白。”何滿等人紛紛點頭。

“行了，進去吧。”楊老師揮了揮手，帶着他們到清集中學的區域。

每個位置前都有一張姓名牌、一瓶水、一盒抽紙、一個草稿本、一支鉛筆、一支黑筆和一支紅筆。

何滿等人依次落座。

階梯教室剛好四部分，每個學校占一個區域，帶隊老師坐在對面講台臨時設置的椅子上。

四位考官也是四個學校各出一位，輪流播放題目。

前面五道題都偏簡單，幾乎是拼手速，清集中學拿了兩道題，有微弱的優勢。

從第六題開始難度明顯上升，好在在座的各位都是高手，搶答仍然很快，清集中學在接下來的五題裡又有驚無險地拿了兩題，一共四題，比清集一中多一題。

第十一題是一道幾何題。

難度在這兒擺着，每個人都不敢輕易按下搶答按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片安靜中，突兀的“嘀”聲響起。

所有人幾乎同時擡頭，看向聲音來源。

是清集中學，高一的一個數競新生。

他臉色一下變得慌張，無措地說：“我……我不小心按下去了……”

因為要搶時間，幾乎每個人都是左手覆在按鈕上，右手偶爾運算。

清集中學這邊尚沒有人應答，又是“嘀”的一聲響起。

“清集中學是否回答？”裁判席的老師出聲問。

“怎麼辦？”高一數競生明顯慌了，整個人的焦慮都擺在臉上。

如果這道題他們放棄回答，那就是倒扣十分，現在附中又同時按了搶答按鈕，相當于又是十分的差距。

最後三秒的倒計時響起，何滿“噌”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裁判說：“回答。”

“請作答。”裁判老師比了個“請”的手勢。

何滿其實也沒有解完，隻有了大緻思路，但一時沒有其他人站起，清集中學面臨的又是二十分的差距，她不想試也不試直接放棄。

好在她前一晚看過類似的幾何題，能抓到一些隐藏條件。

“設點A、B、C在平面?上的投影分别是D、E、F，則……然後取射線AD與線段BC的交點為X……推知AX等于五分之四根十九，再然後……得出高為二分之三根五，最後得出體積是……”

何滿一邊磕磕絆絆地說，一邊在草稿紙上飛速演算，随後得出答案：“六根十五。”

她的指尖緊緊捏住筆，等着裁判回答。

裁判最後确定一眼答案，點頭道：“回答正确。”

何滿狂跳的心髒“砰”一聲落回原處。

裁判并不管台下人的心理路程，一題答完接着下一個。

剛剛過去的第十一題大家都能看出來清集中學是誤按，因此都變得謹慎了不少，尤其是那個新生，再也沒按過一次。

……

六點半的時候，剛好做到第二十二題。

刺耳的鈴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按鈴聲。

競賽規定，鈴聲未結束之前按鈴有效。

裁判擡手，示意方璟作答。

方璟明顯準備充分，照着草稿紙上的思路流暢念出來。

最後十分被順利拿下。

由于是現場出分，所以比賽結束之後接着就可以出排名。

“大家稍安勿躁。”裁判擡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安靜。

五分鐘後，排名被公布在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