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看着秦蕩一步一步邁上台階,站到她身邊來。
秦蕩停住步子,把雨傘傾斜到何滿那一邊:“走吧。”
何滿沒問去哪,秦蕩也沒說。
雨滴噼裡啪啦落下來,砸到雨傘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周圍混合着歡笑聲、抱怨聲。
熱鬧的夜,混着雨天獨有的氛圍感。
兩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校外,何滿跟着秦蕩進了一棟單人公寓。
“進來吧。”秦蕩收了傘,走到電梯前,按亮上行鍵。
電梯門在兩人面前打開,何滿和秦蕩一前一後走進去。
“16”亮起橙色的光。
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刹那,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奔跑的聲音,随後便是幾個年輕人闖進電梯。
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一下子被填滿一半,何滿被撞了一下。
秦蕩不着痕迹地繞到她前面,把她護在角落裡。
電梯一路上行,先到達16層。
“借過。”秦蕩低聲對前面的人說。
前面的人往兩側靠,給他們讓出位置來。
秦蕩先何滿一步出來,把門鎖打開。
“進來。”秦蕩站在玄關,對何滿說。
何滿朝裡走了一步,說:“不開燈……”
她話沒說完,被人一把摟進懷裡。
是秦蕩。
滿室夜色裡,秦蕩緊緊抱住何滿,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裡帶了一點嘶啞:“何滿,我想你了。”
從2019年7月10号,到2021年9月24号。
整整八百零七天。
秦蕩沒有哪一刻是不想念何滿的。
過去的無數個日夜他都把思念壓抑在心底,怕這份喜歡給何滿招來煩惱。
但是現在,他不想再等了。
他怕真的錯過何滿。
何滿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劃過臉頰,落在秦蕩的黑色半袖上。
她伸出手,環上秦蕩勁瘦的腰。
“我也是。”何滿輕聲說,“我很高興。”
很高興秦蕩不再退縮。
秦蕩從何滿的頸窩處擡起頭來,看着何滿。
何滿直視着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有滿溢的溫柔,還有小小的她。
募地,秦蕩的呼吸近了許多。
何滿下意識後退,抵在門上。
再無退路。
下一秒,何滿感到自己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秦蕩先是試探性地碰了碰何滿的唇,發覺她并不抵觸後,便小心翼翼地撬開她的牙關。
唇舌交纏。
……
公寓内投了一地的月色,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勾勒出兩道親密的影子。
“秦蕩。”不知過了多久,何滿隻覺得大腦缺氧,下一秒自己就要呼吸不上來了,便拿手推秦蕩。
秦蕩很快停下動作,問她:“怎麼了?”
何滿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呼吸。”
秦蕩瞧着何滿,低低笑起來。
他長臂一擡,把燈打開。
何滿有些羞澀,捂住自己的臉。
她的眼睛本就亮,此刻更像泛了光的水波。臉仍紅着,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害羞。
秦蕩替何滿撥了撥臉頰兩側的碎發,視線定在她嫣紅的唇瓣上。
比最嬌豔欲滴的玫瑰還要動人。
秦蕩手攬住何滿的後脖頸,再度吻上去。
何滿閉着眼,完全被秦蕩帶着走,承受着這個綿長又溫柔的吻。
……
這個吻仍以何滿推搡秦蕩作結。
“不會換氣?”秦蕩捏了捏何滿的臉,打趣她。
何滿反問秦蕩:“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得心應手?不都是第一次接吻嗎?”
秦蕩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何滿抱起來,聲音裡帶着愉悅:“可能男人都比較無師自通吧。”
何滿挂在秦蕩身上,被他抱到沙發上坐下,聞言“切”了一聲。
秦蕩用手挑起何滿的一縷頭發把玩着,問她:“何滿,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何滿聽到這話,氣的擡手錘了他的肩膀一拳:“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現在再問這話不覺得晚嗎?”
秦蕩笑着把何滿壓在自己身上,說:“這不是怕你反悔麼?”
何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着,問秦蕩:“之前為什麼一直躲我?”
秦蕩一下一下捋着她的頭發,聲音有些低:“怕給你帶來麻煩,也怕耽誤你。”
“現在不怕了?”何滿眼睛亮亮地盯着秦蕩。
秦蕩“嗯”了聲,說:“還是怕,但沒有之前那麼怕了。本來是想等穩定下來再去找你的,但你那天都那麼說了,我怕真的錯過。”
“什麼穩定下來?”何滿捕捉到關鍵詞,問。
秦蕩把她從自己身上抱下來,說:“等我一下,我去拿電腦。”
何滿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好奇地看着秦蕩朝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