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了何小滿？”秦蕩的臉出現在鏡頭裡，聲音壓的有些低。
何滿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背景，問：“你在忙嗎？”
“嗯，在開會呢。”秦蕩點頭道，“怎麼了？”
何滿搖搖頭，笑着說：“沒事兒，我們部門在聚餐呢，本來想和你雲聚一下的，你先去忙吧，拜拜，等你忙完了給我回一個過來。”
“好。”秦蕩應下，說，“幫我和學長學姐們問個好。”
“放心吧。”何滿沖他擺了擺手，“拜拜。”
“拜拜。”秦蕩溫柔地挂斷電話，絲毫讓人看不出剛剛開的會有多重要。
何滿放下手機，和在座的其他人解釋：“他現在在忙呢，不太方便。”
“理解理解。”一個學姐一邊和大家碰杯，一邊說，“話說回來，秦蕩對你是真好啊，這麼忙都先接你電話。”
其餘人紛紛附和。
“是啊我男朋友不要說忙了，有時候打遊戲我找他他都讓我等會兒。”
“我男朋友也是，不過他會先告訴我一聲在幹嘛。”
“嗐，我才是最慘的，我現在越來越想分手了真的，消息消息不回，電話電話不接，我都不知道留着他有什麼用。”
“這還不分留着幹嘛啊！”
“真的！不行！我現在就要告訴他，我真是忍不了了，同樣是男的，怎麼人秦蕩就能做到呢！”
……
何滿眨眨眼，在短短幾分鐘内見證了一對情侶的分手。
她是第一次談戀愛，童蘊至今還沒談，辛凱元之前倒是女朋友不斷，但他也是隻要女朋友找就一定在。
所以對于秦蕩每次都接她電話及時回她消息這件事，她并沒覺得多稀奇。
直到學姐這麼一說，何滿才意識到，原來不是每個男朋友都這樣的。
這時學姐又cue到她：“诶，小滿，你怎麼談上秦蕩這麼高質的男朋友的？話說你們這高中也不在一個學校，大學也不在一個系，開學不久就在一起了，怎麼做到的？給我們傳授點兒經驗呗，我都寡第三年了。”
另一人“啧”了一聲，說：“你沒看論壇啊，我記得不是有說人兩個是一個高中的嗎？”
“有嗎？我沒注意啊？”學姐詫異地看向何滿，“你不是京城的嗎小滿？我記得秦蕩是南城的啊？”
何滿微微笑道：“我高二那年曾經轉過學，和秦蕩在一個班。”
“哇哦——”席間一片豔羨。
緊接着是衆人七嘴八舌的追問。
“那你們兩個是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嗎？你們學校不抓早戀嗎？”
“你傻啊！人家就不能高考完再談嗎？”
“要我說，這種優秀學生談戀愛，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朋友的姐姐是老師，她說她最喜歡幹的事兒就是觀察班裡哪些同學不對勁兒，有前途的就暗戳戳撮合，耽誤事兒的就及時叫家長。”
“嗐！高中沒談過戀愛那都不完整！起碼得有個暧昧對象吧！高中多純愛啊！等上了大學、出了社會，那都有金錢利益糾葛了！”
“诶，小滿，那你後來為什麼回來啊？你到京城後你們不就是異地戀嗎？”
“哇！更純愛了啊！這麼久還這麼純愛，太少見了！”
……
何滿聽着大家的猜測，老神在在地吃飯。
“小滿你說句話呀。”學姐拿胳膊碰了碰何滿。
何滿放下筷子，笑了笑，說：“我們兩個是上大學之後在一起的，我追的他。雖然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他也喜歡我，但是因為一些事情，我們那時候沒在一起。”
衆人聽出這話裡有隐情，見何滿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識趣地不再追問。
“來來來！走一杯啊！祝我們都能像小滿一樣找到一個好對象啊！”學姐舉起酒杯，喊道。
“幹杯！”
……
聚餐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秦蕩恰好給何滿發了一條消息：「結束了嗎？」
何滿和其他人一起往外走，回他：「嗯嗯，剛結束呢。」
下一秒，秦蕩的電話撥進來。
“喂？”何滿綻開一個笑。
秦蕩今天穿的仍然是正裝，白襯衫的紐扣被扣到最上面，看起來有幾分禁欲。
大概滬市的溫度也低，秦蕩在黑色西裝外面又加了一件YSL的長款黑色皮風衣。
何滿一下子想起來在滬市的那天。
一同想起來的還有手上的觸感。
臉上的溫度開始上升，何滿覺得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想起這種事情來實在不太好。
“怎麼了？”秦蕩看着何滿笑着笑着突然停住，有些納悶。
“沒有，想你了。”何滿快速回過神，看了一下身邊，确定大家都在打鬧歡笑後，小聲說，“秦蕩，你回京城的時候能不能穿這一身回來？”
秦蕩看着視頻裡的何滿，小巧的下巴縮在毛茸茸的純白色圍脖裡，戴了頂藍色小圓帽防寒。鼻尖被凍得發紅，眼睛裡倒映着路燈，亮晶晶的。
他一下子猜到何滿在想什麼，故意問她：“為什麼？”
何滿一本正經地說：“因為帥呀，帥就要多穿嘛。”
“我平時不好看？”秦蕩又問。
“哎呀平時也好看啦，但是你穿正裝格外好看。”何滿大大方方地誇道，“就是特别禁欲，特别成熟，特别有人夫感，特别……”
誇到一半，秦蕩先害羞受不了了，從耳朵開始蔓延紅色：“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說下去了。”
何滿把手機離自己近了一些，問：“真的不用了嗎？我還有很多哦。”
“以後我穿，你看。”秦蕩唇角帶笑，說，“那些多餘的修飾詞就不用說了。”
“你不喜歡嗎？”何滿眨巴着大眼睛，“我特意學的呢——《誇男朋友帥的一萬種方法》。”
秦蕩有些想笑，又有些頭疼：“不要學這些油油膩膩的話。”
“油膩嗎？”何滿特别喜歡看秦蕩害羞的樣子，故意問。
“嗯。”秦蕩點頭點的極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