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瞪了他一眼:“可能這個也需要一點天賦吧。”
秦蕩又低低笑起來。
何滿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這個決定有些荒謬。
怎麼能想親就親了呢?
她仰起頭,問秦蕩:“秦蕩,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奇怪?感覺我剛剛做決定的時候簡直是一時腦熱。”
秦蕩一下一下摸着她的頭發,說:“不會啊,我們又沒打擾到别人。”
“嘿嘿。”何滿靠近秦蕩懷裡。
還好,她有一個可以陪她一起瘋的男朋友。
……
兩個人又在外面膩歪了一會兒,吹了吹冷風,這才準備回去。
走到路燈底下的時候,何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止住秦蕩,說:“等一下。”
“怎麼了?”秦蕩一臉不解。
何滿把視線聚焦到秦蕩的唇上。
果然,口紅印兒都抹到他下巴上了。
兩個人是臨時起意出來的,誰也沒帶包。
何滿摸了摸口袋,摸出來一包紙巾。
“喏,擦一下你的嘴。”何滿遞給秦蕩一張,“下巴也記得擦啊。”
秦蕩看到何滿的唇,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說。
兩個人認真擦了一會兒,突然忍不住都笑起來。
何滿笑彎了腰,說:“好瘋狂啊,像兩個瘋子诶我們。”
“可是有人和你一起當一個瘋子也是挺好的一件事。”秦蕩把何滿扶起來,說。
“那倒也是哦。”何滿重新像八爪魚一樣黏到秦蕩身上,不肯好好走路,“快回去吧我們。”
他們回到包廂的時候,遊戲已經又進行了好幾輪,大家見他們兩個進來,也隻是招呼道:“快點來!我們都玩好幾局了!”
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異常。
何滿拉着秦蕩坐回原位,重新融入進去。
……
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大家的困倦之意都湧了上來。
在路口分别後,步行的步行,打車的打車,各回了各家。
當時寇萬鴻是開車過來的,因此幾人仍舊是坐他的車回去。
但因為都喝過酒,沒人能開車,寇萬鴻便打電話叫了個代駕。
七個人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代駕匆匆趕到。
本來寇萬鴻的車是七人座,現在多了一個代駕,便隻能将就着擠一擠。
何滿一坐到位置上便靠進秦蕩懷裡。
她白天沒睡午覺,熬到現在,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秦蕩的上眼皮兒也忙着和下眼皮兒打架,他幫何滿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後,也靠在後座上,阖起眼來。
回去的路沒有來時吵鬧,車裡安靜到隻剩下清淺的呼吸。
代駕把他們平穩地送回西華街,還貼心的提醒他們可以喝一點醒酒湯。
寇萬鴻付錢後道了聲謝,随後幾個人互相告别。
何滿已經困得站不穩腳,歪歪斜斜靠在秦蕩身上。
秦蕩想了想,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何滿豎着抱起來。
“再等一下哦,馬上到家了。”秦蕩低聲哄着何滿。
他們回清集鎮後便住在256号。
何滿意識不清地應了聲“好”,頭埋在秦蕩的頸間。
她雙手松松垮垮搭在秦蕩背上,聲音也黏黏糊糊的:“秦蕩,我好困——你好香啊。”
這兩句話前後根本沒有任何聯系,秦蕩前一秒還在想怎麼哄何滿,後一秒所有的話便全部卡在喉嚨裡。
不是,這誰能頂得住啊!
秦蕩混沌的意識有一秒清醒。
而罪魁禍首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
秦蕩抱着何滿回到256号,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
何滿嘤咛了一聲,用最後的意志力撐着自己坐起來:“我還沒有卸妝。”
“需要什麼,我幫你弄。”秦蕩還彎着腰,幹脆雙手撐到床邊,半環住何滿。
何滿搖了搖頭,說:“沒事,我自己去吧,很快。”
她說完,站起來,半眯着眼走到洗漱間,憑着肌肉記憶來卸妝。
秦蕩跟在她身後,也和她一起洗漱。
因為秦蕩不需要卸妝,所以他比何滿結束得早,便倚在門框上等她。
何滿好不容易完成一切流程,一頭紮進秦蕩懷裡:“走了,趕緊睡覺去。”
秦蕩半摟半扶,把她扶回房間,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才回到客房。
何滿幾乎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
不知道是前一晚兩個人的接吻太不走尋常路還是怎樣,何滿的夢裡總是時不時閃過她和秦蕩接吻的片段,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看到秦蕩的時候,何滿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羞澀感,一直試圖不和秦蕩對上視線。
“怎麼了?不舒服?”秦蕩備好早餐,坐在何滿對面,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
何滿撩了撩頭發:“那倒不是……”
“那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像突然和我變陌生了一樣。”秦蕩不解。
以往何滿都是一見他就往他身上挂的。
何滿聽到秦蕩的問話,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沒說話。
過兩秒,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
何滿終于下決心把她的夢告訴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