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蕩和寇萬鴻一個站的比一個直。
曾瑜拉着何滿和童蘊道:“媽媽有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想見見你們,你們去和阿姨打聲招呼,很近的,就在那兒——喏,那個盤發戴一個發簪的就是。”
兩人跟着童蘊過去。
按照曾瑜的話,那個阿姨應該在英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但衣着打扮卻非常中式,一襲墨綠色旗袍,低低挽了一個發簪,眉毛特意修的有些細。
“陸阿姨好。”
何滿和童蘊異口同聲地和面前的女人打招呼。
陸阿姨熱情地和兩人擁抱了一下,又拉着她們東聊西聊了好一會兒。
“好啦,她們要回去找自己的男朋友了,回頭你們再聊哦。”曾瑜挽住陸阿姨的胳膊,笑道。
“哦——那你們快去吧,我不打擾你們了。”陸阿姨挂上揶揄的笑容。
何滿和童蘊朝陸阿姨揮了揮手。
就在這麼短短的一個空當兒裡,秦蕩和寇萬鴻已經和又一波人攀談起來。
何滿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和秦蕩對上視線。
何滿翹起唇角,正要朝他走去,面前閃出一個男人來,擋住她和童蘊的路。
“嗨,好巧,又見面了。”男人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舉着一杯香槟。
童蘊和何滿對視一眼。
是剛剛在會場外碰到的那個男人。
“你好。”童蘊為了保持禮儀,還是禮貌回了一句。
“你是哪家千金啊?”男人問何滿。
這話猝不及防且突然,何滿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這很重要嗎?”
男人立馬說:“不重要不重要,就是想着認識一下。”
“那你先介紹介紹自己吧。”何滿挑了挑眉,雙手環臂,說。
她不笑的時候,周身自帶西伯利亞冷空氣。
男人咳了一聲:“我叫沈封,今年剛從劍橋畢業,回到國内這邊來,我父母都是商人,我也算是——商二代?不過我不太喜歡這麼稱呼自己——那些都是父母的榮耀。”
童蘊不着痕迹地笑了一聲。
“你們家公司名兒叫什麼啊?”童蘊直白的問。
沈封露出一個笑來:“這個你們不是也沒有告訴我嗎?”
要不是在公共場合,何滿的白眼早就翻上天了:“可是我們不需要釣男人啊,自然不需要編履曆。”
沈封臉色變了又變。
恰在此時,他感覺自己肩上多了一點重量,緊接着,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先生,沒有人告訴過你,對待異性要禮貌一些嗎?你這個距離——作為陌生人而言,有些近了。”
沈封一側頭,撞進一雙深邃、不帶溫度的眼睛裡。
秦蕩才懶得和沈封對視,他說完,走到何滿身邊,摟住何滿的腰:“瞄準目标之前先打聽清楚啊,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何滿詫異地看向秦蕩。
他竟然也能一眼識破這個男人的身份?
沈封面色不變,又對童蘊說:“不好意思,我可以和你單獨聊一下嗎?這個先生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我不太喜歡和這麼尖銳的人待在一起。”
槽點太多,童蘊都不知道該先吐槽哪一個。
她“噗”地一聲笑出來:“這麼快就當着我的面把我當下家啊?還有,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他更尖銳呢。拜托,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沈封看起來終于有幾分惱怒,他一氣之下轉過身,想要離開。
孰料,面前被一人擋住。
“想去哪兒?”寇萬鴻笑眯眯地問。
他長得其實正如曾瑜所說,很是周正。
但笑起來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有點放浪。
沈封面色再一變。
童蘊說的沒錯,他确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沒想到一下子就踢到了鋼闆。
“看上我女朋友了?”寇萬鴻仍笑着。
“先生,麻煩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我隻是和她們打了個招呼,想聊聊天而已。”
沈封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沒有過早的、直白的暴露自己的意圖。
但是這一群人裡,除了何滿沒怎麼參加過這種活動,其餘三個人都是常客,對這種把戲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
寇萬鴻雙手搭到沈封的肩上,繼續說:“想着釣個千金?”
“你别血口噴人!”沈封憋了半天,隻憋出來這麼一句。
“噴人不噴人你心裡清楚,要麼我們就去看看你的邀請函。”寇萬鴻并不打算輕易放過沈封。
“你憑什麼!”沈封氣勢弱下來。
“SVIP是有資格去查每個人的邀請函的。”何滿上前一步,“如果你是以同伴的身份進來的話,那就讓擁有邀請函的人過來。”
沈封自然哪一點都做不到。
他咬了咬牙,說:“你們别太得寸進尺,這裡是交流會,不是你們的私人聚會!”
秦蕩的耐心有些被耗盡了。
他擡手,招了一個侍應生過來:“麻煩把這位先生帶去查一下他的身份。”
“先生,這個需要您先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侍應生禮貌道。
“何氏集團,何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