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蕩看起來對什麼都不着急,實際上是個行動派。
一旦他認定了的事情,那是能有多快解決就要多快解決。
譬如,他想和何滿結婚。
畢業那天求婚過後,秦蕩便着手開始準備結婚事宜。
童蘊和寇萬鴻作為最強親友團自然少不了幫忙,而辛凱元遠在南美,實在是有心無力。
時值金秋,何擎宇的父母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定了個良辰吉日,何滿和秦蕩便在京城舉辦婚禮。
辛凱元又用掉一次寶貴的請假機會,匆匆飛回來。
婚禮這天,秋高氣爽,酒店外滿地金黃。
何滿和秦蕩本想在教堂舉辦婚禮,但考慮到種種因素,還是作罷,最終定在了可以承辦婚宴的酒店。
因為何氏在京城地位固若金湯,風行又是蒸蒸日上,因此想借此攀關系交人情的大有人在,何擎宇把請柬分為兩類,一類關系疏遠的就送電子請柬,這類人來或不來都沒什麼影響,另一類交情好的就送親手寫的紙質請柬,這類是一定要來的。
婚禮這一天,整個大堂烏壓壓坐了一片。
酒店門口放着何滿和秦蕩的迎賓海報,凡是路過的客人都誇一句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
時間一點一點向前趕,十點鐘的時候,基本上所有賓客都來齊了。
司儀上台。
因為何滿和秦蕩特地叮囑過流程不要太過繁瑣,因此請出新郎秦蕩後,司儀簡單說了兩句,便道:“請新娘入場。”
正台側後方的大門被推開。
光束随着何滿移動。
她今天穿的是Julia Kontogruni的婚紗,起因是秦蕩向她極力推薦。
何滿問他為什麼這麼執着于Julia Kontogruni,秦蕩一開始還有幾分扭捏,後來抗不過何滿的糖衣炮彈,如實說道:“公主就該穿公主裙。而且婚禮一生隻辦一次,我希望你是最漂亮的。”
何滿樂不可支,答應下來,兩人一同飛往奧地利。
因為需要手工縫制,所以這件婚紗提前很久就開始準備,這也是何滿第二次穿它。
不得不說,秦蕩的眼光真的很好。
婚紗主體是瑰麗的浮雕設計,繡有法國世家Sophie Hallette蕾.絲,施華洛水晶貝母等珠寶綴滿全身,蝴蝶式網紗美背鬥襯得何滿更加亭亭玉立。
頂奢重工勾勒浪漫,當何滿和兩個小花童提着裙擺走出來的時候,在場人都不免為她的優雅高貴倒吸一口氣。
太美了。
何滿盈盈一笑,竟比王冠上的鑽還要耀眼幾分。
大堂内放在夢幻且甜蜜的婚禮主題曲,場下适時響起歡呼和雷鳴般的掌聲。
因為何滿的裙擺太過寬大,兩個人站在一起實在不方便,所以何擎宇在台上等着她,隻陪她走了一小段路,便把她交到秦蕩手中。
彼此都知根知底,何擎宇也沒多說什麼,拍了拍秦蕩的肩膀,說:“我相信你能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
“您放心,爸。”秦蕩眉眼間滿是沉穩。
接下來的一小段路,何滿一隻手拿着捧花,一隻手挽着秦蕩。
兩人一同走向台中間。
冗長的婚禮緻辭其實大多千篇一律,要不是有何滿和秦蕩兩人極為般配的臉在這兒,恐怕台下的人都要昏昏欲睡。
前面的流程走完後,司儀面帶笑容地說:“接下來請新娘扔出手捧花。”
想沾喜氣的人都簇擁着來到正台前面的空處。
辛凱元也被童蘊和寇萬鴻裹挾着,一同走過來。
“3——2——1!”
司儀話音落下,背對着衆人的何滿将手中捧花用力一扔。
“哇哦哦哦哦!”
“來我這兒來我這兒!”
“誰搶到了啊啊!”
……
随着捧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衆人的視線也緊緊追随。
辛凱元壓根兒沒伸手,那束捧花卻直直砸到他懷裡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辛凱元接住懷裡的捧花。
童蘊在一旁啧啧感歎:“你這是春天要來了啊,新娘的手捧花那可是最準的。”
何滿也轉過身來,好奇地看着台下。
周圍滿是起哄的聲音。
辛凱元搖了搖頭,随手把捧花遞給身邊的一個小姑娘。
剛剛數她叫的最大聲。
“送……送給我了?”小姑娘有些難以置信。
“嗯,我暫時用不上。”辛凱元笑了笑,說。
他現在沒什麼戀愛的想法,更不要提結婚。
童蘊震驚地問:“你這不像是從良了,你這像受到了什麼刺.激。”
辛凱元眉眼一挑,說:“醫院就是我的愛人。”
童蘊一臉“你完了”的表情。
這人支援上瘾不說,還看破紅塵不談情說愛了。
……
手捧花扔完,拜過天地父母,就是最後的擁吻環節了。
在衆多來賓面前,秦蕩非常非常克制,隻虔誠地在何滿額間落下一吻,又在她唇上輕輕親了親,随後附在她耳邊說:“今天晚上是洞房花燭。”
何滿聽懂他話裡的隐喻,臉上的紅色迅速蔓延。
他們兩個前幾天剛領證,在此之前,秦蕩再過分,也一直沒真正碰過她。
台下衆人自然聽不到他們的耳語,隻是為這一對璧人送上祝福。
這次宴席上,虛情假意中摻雜的真心有幾分,無人得知,但至少,這一刻,是歡樂的。
-
是夜。
送走了賓客,何滿和秦蕩回到婚房。
新婚燕爾,紅燭軟帳。
沒有旁人打擾,沒有父母在場。
恰恰好的氛圍。
秦蕩沒開全部的燈,隻開了一圈氛圍燈。
何滿莫名有幾分緊張,心髒在胸膛裡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像是要蹦出來。
“小滿。”秦蕩低低地喊。
“嗯?”何滿聲線不穩。
許是察覺到何滿的緊張,秦蕩扣住她的腰,說:“不要緊張,小滿。”
“我才沒有緊張呢。”何滿咽了咽唾沫,小聲說。
秦蕩半擁着何滿靠到床邊。
何滿一個緊張,直接倒在床上。
秀發散落。
她今天的敬酒服是中式旗袍,秦蕩跨上床,俯下身,耐心地吻着她,同時把一顆顆盤扣解開。
正紅的錦被,烏黑的發,雪白的膚。
強烈的顔色對比,強烈的視覺沖擊。
秦蕩眸間染上一絲欲.色。
他的吻加重幾分,指尖在何滿身上四處研磨着。
何滿溢出幾聲嬌哼。
“秦蕩……”
何滿的手搭在秦蕩肩背上,整個人都化成一灘水,聲音更是柔到沒邊兒。
“我愛你。”秦蕩低聲回應着她。
“我愛你,何滿。很愛很愛。”
……
秦蕩第一次在情到濃時不再隻吃素,一晚上把何滿折騰了好幾次。
何滿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永動機,怎麼一點都不累,甚至有愈來愈飽滿昂揚的精神。
因為前一夜兩個人睡得太晚,第二天何滿醒過來時甚至已經過了十二點。
她翻了個身,身側的床榻溫度已經涼了。
看來秦蕩起的比她早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何滿揉了揉眼,從床上下來,把窗簾拉開,房間内頓時天光大亮,正午的陽光刺的人不能直視。
“秦蕩!”發覺自己的雙腿酸軟,用不上什麼力氣後,何滿咬牙切齒地回到床上。
這路她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誰造的孽誰負責。
思及此,何滿撈過手機,給秦蕩打了個視頻電話。
“喂?小滿?醒了?”秦蕩看起來精神煥發。
“你在哪兒呢?”何滿拖長了音問。
“出來買點食材,中午給你做好吃的。”秦蕩把攝像頭翻轉了一下,晃了一圈,再對準他自己的時候,聲音裡帶了些揶揄,“昨晚上累壞了吧?我今天早上叫你的時候你都不搭理我。”
何滿畢竟是初經人事,乍一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起這個總還是有幾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