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臉埋進被子裡,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你還好意思說!秦蕩!”
秦蕩愉悅地笑了兩聲,說:“好,我不說了,你休息吧,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他話音剛落,對面已經挂了電話。
秦蕩春風拂面地到收銀台結賬,收銀員都懷疑是不是今天商場促銷他撈了什麼大便宜,可再仔細一敲,買的都是頂頂貴的東西,心裡不免更疑惑了。
……
秦蕩回到家的時候,何滿還在床上沒起。
他把食材放下,洗了洗手,這才走進主卧,站在床邊,問:“還累嗎?”
何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秦蕩嘴角又抑制不住地挂上笑:“好,我錯了,以後我輕一點,現在先起來洗漱好不好?”
“腿酸,走不了。”何滿抱着被子,哼哼唧唧地說。
“那我抱你過去。”秦蕩說着,撐起身來,把何滿打橫抱起。
何滿勾住秦蕩的脖頸,說:“秦蕩,一周之内你都别想碰我了。”
秦蕩聞言,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知道何滿昨晚确實是累着了,不能再折騰。
雖然打定了主意不碰她,秦蕩還是嘴上打趣道:“好好好,可是我覺得你昨晚也挺開心的啊?一直讓我——”
她話沒說完,何滿急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好了,不要再說了,往日之事暗沉不可追。”
“那怎麼能叫暗沉呢?”秦蕩唇角一直上揚着,他想了想,想到一個詞,附到何滿耳邊,幾乎是用氣音說,“那頂多叫——浮沉。”
他的聲音輕柔到像一片羽毛,拂過何滿的心尖,撩撥的她一顫。
偏偏他說的又是私房情話,讓何滿既心顫又臉紅。
秦蕩抱着何滿到了洗漱台,把她放上去,問:“還能刷得了牙嗎?”
何滿搖了搖頭,耍賴道:“不能。”
昨晚她一直在秦蕩的肩背上又撓又抓,胳膊也挺累的。
她眼神一瞥,瞥見秦蕩肩頸處細細長長的一道紅痕。
秦蕩已經替她接好水擠好牙膏:“刷牙吧,我的大小姐。”
何滿眼睛彎起來。
這婚後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嘛,也沒有網上說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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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何滿在京城讀書,所以秦蕩也在一點一點把風行的根基往京城挪。
寇萬鴻自從風行上市之後,便做了甩手掌櫃,隻在必要的時候幫忙,其餘大小事務都歸秦蕩裁決,他自己則在和童蘊領證之後來了一趟蜜月之旅。
時間就這樣向前流逝着。
婚後第五年,何滿從清大以博士身份順利畢業。
也是在同一年,何滿被查出來懷上了小寶寶。
先前因為何滿一直在攻讀學業,秦蕩的保護措施一直做的很好,怕意外懷孕帶給她影響。
秦蕩一直算着時間,等何滿畢業後,他和她商量:“小滿,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家多出來一個新的小生命的話,你能接受嗎?”
何滿一直不排斥小孩,尤其是童蘊沒有學業壓力,早在兩年前就生了一個粉.嫩.嫩的小團子,每天軟糯糯地喊她姨姨,她心更癢了。
“可以呀。”何滿靠在秦蕩懷裡,說,“希望是個小女孩——你喜歡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秦蕩摸着何滿柔順的發,說:“都喜歡,是你和我的寶寶,我就喜歡。”
何滿抿着唇笑。
從那天起,兩人不再做保護措施。
秦蕩年輕氣盛,又常年健身,可以說……質量很好,很快何滿就察覺身體有了異常的反應。
去醫院一查,果然是懷孕了。
兩人都期待着小生命的到來。
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後,遠在法國的何滿的奶奶打電話吩咐何擎宇給何滿找了兩個阿姨負責她的日常起居,确保她不會受傷或累到。
秦蕩把公司能推的事務都推了,實在推不掉的就和寇萬鴻一人一半。
反正寇萬鴻現在也閑得要命,天天在家做全職奶爸。
何滿每天要幹的就是和童蘊吃吃吃逛逛逛,順便rua一rua她粉.嫩可愛的幹女兒寇羨羨。
不過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也許是随了寇萬鴻和童蘊兩人直爽的性格,寇羨羨小朋友從小膽子就大,話都說不利索的年紀就想玩蹦床等相對具有挑戰性的遊樂項目。
……
來年五月份的時候,何滿的肚子已經比較明顯了。
她懷孕期間沒怎麼受苦,肚子裡的小寶寶一點兒也不折騰她,沒有孕吐等反應,也不太顯懷,到了最後一個月,除了肚子變圓,身材也沒有很臃腫。
這天晚上,何滿照例在秦蕩的陪伴下去樓下繞着小花園散了兩圈步,随後和平時一樣洗漱上.床睡覺。
秦蕩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着何滿,生怕她有什麼不舒服。
淩晨的時候,何滿被疼醒,她輕輕一推秦蕩,還沒出聲,秦蕩便已經醒過來,緊張地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何滿點了點頭。
秦蕩幾乎一時沒耽誤地起床,自己穿好衣服後又給何滿穿戴好,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兩個阿姨起初并不和他們住在一起,隻白天的時候過來幫忙,随着何滿懷孕的月份變大,便住進了别墅。
此刻聽到秦蕩和何滿的動靜,她們也從睡夢中醒過來。
等她們收拾好的時候,秦蕩已經帶着何滿離開了。
其中一個阿姨給秦蕩撥了個電話:“先生,太太還好嗎?”
“你們收拾一下吧,我一會兒把位置發過去。”秦蕩聲音裡罕見地帶着緊張。
何滿蜷縮在副駕上,臉色有些蒼白。
平日裡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秦蕩壓縮成十五分鐘。
他一邊開車一邊和醫院院長通了電話,等他帶何滿趕到的時候,已經有醫生在等他們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何滿被安排進了産房。
何擎宇和童蘊、寇萬鴻也都趕了過來。
因為何滿有和夏茗珺說過預産期,所以夏茗珺提前幾天就到了京城,一直在酒店住着,接到消息後也第一時間到了醫院。
一行人裡,屬秦蕩最為緊張。
平日裡一向穩重的他不斷在産房外踱來踱去,面上的焦急之色掩都掩不住。
三小時後。
産房的門被推開。
為首醫生出來的時候,秦蕩一個箭步沖上去,醫生的口罩都還沒摘下來。
“醫生,我太太還好嗎?”秦蕩的聲音有些顫抖。
“大人和小孩都很平安。”醫生笑着說。
後面跟着的小.護士恭喜道:“一男一女,足斤足兩。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秦蕩的心在聽到何滿平安的時候已經落了下來。
他看到被推出來的何滿,一下沖過去,蹲下身緊緊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何滿揚起一個虛弱的笑來:“你快去看看寶寶,好可愛。”
秦蕩這才想起來還有兩個小家夥。
他握着何滿的手,看了一下護士懷裡的兩個小寶寶。
要不是他提前見過寇萬鴻小孩出生時的模樣,知道所有小孩剛生下來都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他幾乎要懷疑護士是不是報錯了。
“嗯,是很可愛。”秦蕩隻看了一眼,便又回過身來問何滿:“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啦。”何滿抿了抿唇,特意編好的麻花辮此刻已經有些淩亂。
護士禮貌地對秦蕩說:“先生,先回病房吧。”
秦蕩趕緊讓出一條路來。
回到病房,大家都圍到何滿身邊,一會兒說兩個小寶寶長大了肯定都長得漂亮,一會兒又說何滿辛苦了。
總之歡聲笑語,一片祥和。
……
一個月後。
正如當初所說,兩個小朋友已經不再像剛出生時那樣皺皺巴巴了。
姐姐弟弟都是兩個白嫩嫩的小團子,逢人就笑,特别招人喜歡。
按照當時秦蕩說的,姐姐叫秦意歡,弟弟叫秦承越。
兩個小團子的滿月酒在何家老宅舉辦的,來送禮的仍然很多。
辛凱元這次沒法抽出空來請假,承諾過年的時候一定會回來。
童蘊帶着寇羨羨一直待在何滿房間裡,隔一會兒就有一波人進來看承越和意歡。
寇羨羨乖乖地趴在床邊,看着對着她笑的小意歡,小聲問童蘊:“媽媽,我小時候也這麼小嗎?手小小的,腳小小的,人也小小的?”
“對呀。”童蘊逗着小意歡,對羨羨說,“我們羨羨以後也是大姐姐啦。”
秦蕩在外面迎了一會兒客,還是放心不下何滿,便把客廳完全扔給何擎宇,他自己回到何滿的房間裡來。
“你怎麼就來了?”房間裡恰好沒客人,何滿朝外看了一眼,問。
秦蕩坐到床上,看着意歡和承越,說:“重要的都還沒到呢,現在來的都不熟,爸一個人完全應付的過來。”
何滿看着他的眼神,笑道:“你知道你現在都能用‘慈祥’來形容嗎?”
童蘊在一旁表示不認同:“年紀輕輕的,什麼慈祥啊!這叫人夫感、人父感,懂不懂!”
何滿樂不可支。
她看着乖巧可愛的兩個寶寶,又看了看眉眼溫柔的秦蕩,唇角不自覺翹起。
她的生命中又多了兩個很重要的人。
總之,接下來的生活也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