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Eric破天荒地光臨了周蘊的花店。
巴黎時裝周臨近,這幾天Eric一直把自己關在工作室,潛心制作完成最後的成品,不讓任何人打擾。
“你怎麼有空來了?”周蘊欣喜問道。
“我來是向你告别的,我要回巴黎了。”Eric說明來意。
盡管兩人相識并不久,可自從上次借禮服後,兩人便多有走動,一來二去也算成了朋友。Eric突然要離開,周蘊内心略有不舍。
“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的飛機。”
“那我去機場送送你。”
“送行就不用了,到時候怕你遇見不想見的人,尴尬。”
周蘊明白Eric所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堅持了。而是轉身挑了三朵大向日葵和幾簇洋甘菊和尤加利,快速地包了一束花,将它遞給Eric。
“就當送别禮物了。”
Eric欣然接受,“我又收了你的花,出國期間又拜托你幫忙照看我的工作室,我想想我該回報你些什麼呢?”
看他真的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周蘊忙說:“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上次的你借我的禮服被我弄髒了,你也沒讓我賠,就算兩清了吧,你可别說什麼要回報我的話了。”
Eric用手中的花束輕輕敲了敲周蘊的腦袋,“真是個傻子。換做别人早就想從我這撈點好處了,偏偏你傻乎乎地說什麼兩清了,不要回報。行吧,說不定以後會有機會呢。”
送走了Eric,周蘊開始忙着修剪花材和處理客戶的訂單。夏萌這幾天休假和男朋友出去旅遊了,隻有她一個人照看花店。
等到事情差不多忙完坐下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周蘊揉了揉微酸的肩膀,恍惚間想到似乎還有件事沒有做,但到底是什麼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搖了搖頭,打算不再去想它。
直到某人的突然到來,才讓她徹底想起了遺忘的那件事。
陸時安穿着一身休閑裝,雙手插進褲袋,一臉微笑地看着周蘊,午後和煦的陽光将他修長的影子投射在瓷磚地面上。
因為近日忙着照顧梁素琴,加上心裡還是擔憂她的病情,使得周蘊忘記了答應陸時安的事。
驚訝于他的到來,周蘊忙迎上前,“怎麼是你?”
“某人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我隻好親自登門拜訪了。”
陸時安自顧自地左顧右盼,完全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邊看邊頻頻點頭贊賞:“你這花店裝修的不錯啊。”
面對隻有一面之緣的陸時安,周蘊還是略顯拘謹,在請他落座,遞給他一杯水後,說道:“你的衣服我已經洗好了,本來想找個機會還給你,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不好意思。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我問我大哥的。”
在反應過來他大哥是誰的時候,周蘊了然地點了點頭,輕輕“哦”了聲。擡頭卻發現陸時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周蘊被盯得不自在,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陸時安這才笑着撇開眼,又看了看花店四周,問道:“這店裡就你一個人?”
“同事最近調休和男朋友出去旅遊了,所以隻有我一個人照看花店。”
陸時安雙手交叉環抱撐在桌面上,指尖時不時地敲擊着桌面,聞言他身子前傾,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那你怎麼不和你男朋友出去玩?”
這距離實在太過暧昧,周蘊微微往後仰,稍微拉開些距離。她一時語塞,皺眉看着陸時安。
看着周蘊的反應,陸時安卻依然不自覺的沒有退回到安全距離,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你這麼好看,不會沒有男朋友吧?”
上次宴會初見,陸時安好心幫自己解圍,周蘊很感激,所以在她知道他是陸家人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遠離。
今天兩人第二次見面,她認為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開玩笑的程度,不明白他說這樣意味不明,陰陽怪氣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家人對她的厭惡她心知肚明,看來他也被說服與陸家站在統一戰線,對她同仇敵忾了。
果然是一家人,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和陸謙倒是如出一轍。
周蘊索性不接他的話茬,徑自站起身來到處理台前面繼續處理花材。
“你的衣服我放在家裡了,如果着急的話,你現在可以跟我回去拿,如果不着急,我稍後我再聯系你,或者你可以指定一個地點,我給你送過去,你看怎麼樣?”
這明顯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陸時安哪裡聽不出來,他也起身來到周蘊對面,雙手撐着桌沿,挂着一副單純無害的微笑看着她,“朋友之間開個玩笑,怎麼還生氣啦?沒有就沒有嘛,又不丢人。我長這麼帥還不是沒有女朋友。”
桌上亂糟糟的堆放着未經處理的花材,周蘊到處翻找着除花刺的工具,卻怎麼也找不到。
“你是在找這個?”隻見陸時安手上舉着自己正在尋找的東西。
周蘊伸手去拿,沒想到陸時安卻高舉起手,存心不讓她拿到。
“你給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