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心裡懷疑陸時安到底是來找她還衣服的還是故意來捉弄她的。
剛和陸時安“近身肉搏“的周蘊此時面帶紅暈,還有些氣喘,一些碎發掉落在面頰上,雙手叉腰,瞪大了雙眼瞧着他,眼睛裡充滿着對陸時安的憤懑。
真可愛,像隻發狠的小兔子。
玩夠了的陸時安将工具遞給周蘊,讨好着說:“玩玩嘛,别真生氣了,眼睛本來就大,再睜這麼大,怪吓人的。”
周蘊從陸時安手中奪過工具,白了他一眼,繼續幹活。也不理他,完全當他是個隐形人。
知道周蘊還在氣頭上,陸時安不再說些煩人的話招惹她,而是認真觀察她手中的工作。見她這麼熟練快速地就将一株花朵處理好,陸時安躍躍欲試。
“我來幫你。”
沒想周蘊用手一擋,”不麻煩你了。”
陸時安從小臉皮就厚,論厚臉皮他說第一,可真沒人敢說第二。
“說什麼麻不麻煩的,你一個人要弄到什麼時候,我很聰明的,一看就會。”
陸時安環顧四周,發現桌腿處綁着的工具籃裡還有一把除花刺工具,不由分說拿了起來,笨拙地擺弄了起來。
看周蘊沒有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陸時安也不惱,就這麼自己摸索着還真有模有樣的無師自通了。
“哈哈,我說我很聰明吧。”陸時安此時就像隻尾巴翹上天的小狗,等待着主人的撫摸和誇贊。
周蘊搖了搖頭無語到不知道說什麼,卻不經意彎了嘴角。
到底是技術不夠熟練,加上沒有戴防護手套,陸時安在除花刺過程中,不小心紮到了手。
隻聽他“嘶”了一聲,指腹上溢出了血珠。這點小傷對陸時安來說不值一提,可偏偏他想看看周蘊的反應,于是睜着雙可憐無辜的大眼睛,對她說:“這算工傷嗎?”
周蘊停下手中工作,白了陸時安一眼,“你除花刺怎麼不戴手套?還說自己聰明,我看笨的很。”
“你也沒告訴我啊。”陸時安感到委屈。
周蘊從後邊櫃子裡拿出藥箱,對陸時安說:“過來。”
陸時安乖乖地跟着周蘊在落地窗前坐下。不等她說,就自己把手伸到她面前,眼睛卻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周蘊先用棉簽沾了碘伏将傷口消毒,再拿出了一個創口貼給他貼上。
一整個過程周蘊都低着頭,細心處理着他的傷口,陸時安隻看見她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能看到一圈細小的絨毛。
原來她鼻梁上有顆小小的痣,湊近了看才知道,之前都沒發現。
正當陸時安看得出神,周蘊處理好傷口擡起了頭,“好了。”
這一擡眼陸時安直接撞進了她晶瑩明澈的眼睛中。他絲毫沒有抓包的窘迫感,反而更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盯着周蘊看,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被盯得稍有些不自在,周蘊率先撇開眼,又提醒道:“好了。”
陸時安這才低下頭,待看清創可貼的樣子,頓時用手捂臉,笑聲從指縫中溢出,将手舉到周蘊面前,“你就給大老爺們貼這種創可貼?”
創可貼是夏萌留在這的,小姑娘就喜歡可可愛愛的東西,買的創可貼也是花裡胡哨,陸時安手上貼的是海綿寶寶圖案的。
“怎麼了,我看挺适合你的呀。”一樣那麼的幼稚。
“是麼?”陸時安又仔細看了看,嬉皮笑臉道:“你說合适那我就貼着。”
論厚臉皮周蘊自愧不如,沒理他起身繼續回去工作。
陸時安緊随其後,舉着受傷的手指在周蘊面前晃悠,再次問道:“這算工傷嗎?”
“你又不是我員工,算什麼工傷。”
“那我來做你員工怎麼樣?”
周蘊皺眉狐疑問道:“你開什麼玩笑?”
沒想陸時安收斂起不正經的模樣,一臉真誠:“我說真的,沒開玩笑。你那同事最近不是不在嘛,你找個幫手也可以輕松一點,我又聰明又能幹。”
“我可雇不起陸家少爺給我當員工。”
“我自願,不要工錢。”
之後陸時安雖然沒有再堅持幫忙,卻像隻小狗一樣跟在周蘊身邊轉悠,一會兒遞這個,一會兒遞那個。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窗外的天空漸漸黑沉,而周蘊直到忙完手上的事才反應過來。
看在陸時安今天幫工一天的份上,周蘊沒有計較他今天的調侃戲弄,已經能正常好聲好氣地與他聊天了。
“走吧,感謝你今天的幫忙,請你吃飯。”
“我能有這榮幸?”
周蘊迅速收拾好一切,“想吃什麼?”
最終兩人來了一家火鍋店。
這家店周蘊一直光顧,她從小就喜歡吃辣。江明人喜甜不喜辣,吃的也比較清淡。
周岱山和明瀾兩人口味較一緻,都不吃辣,偏偏周蘊無辣不歡。因此每次飯桌上,明瀾都特意吩咐要做幾個周蘊喜愛的口味的菜,不然這頓飯她必是難以下咽,味同嚼蠟。
這家火鍋店是一對中年夫妻開的,店面不大,但是裝修得幹淨整潔,加上獨特的火鍋風味和貼心的服務,顧客絡繹不絕,經常出現排隊等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