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警局審訊室裡亮着燈,屋裡冷氣開得有點低,林燕安待在屋裡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雷立行,黃毛三人和警察對坐着,林燕安坐到警察旁邊,正好與雷立行相對。
“事情就是這樣,我從衛生間的窗戶爬到隔壁的衛生間裡想躲一下,沒想到他們是一夥的,兩個人還因為十萬塊報酬分布不均打起來了。”林燕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道來。
黃毛本身有前科,怕自己牽扯進這事了又要蹭牢飯,他立馬甩鍋給雷立行,對記者說:“不是這樣的!就是這個人要強.奸未成年少女,我正要阻止他,被他打了一頓,連未成年都不放過,喪心病狂啊!”他還指了下自己臉上的傷,證明他是被人揍的正義之士。
警察看向雷立行,語氣淡漠:“你還有什麼話說?”
雷立行依舊光着上半身,他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林燕安,輕笑一聲,說道:“你值十萬嗎?你覺得我會為了十萬塊就對你行不軌之事,首先要看看你自己值不值這個價,我品味沒那麼獨特。”
林燕安瞬間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惱怒地站起來,嬌斥道:“你明明就是跟這個人一夥的,他還說你衣服都脫了行事方便,說你出力的跟你三七開,你不同意,才揍人的。”
雷立行眯了下銳利的眸子又問她:“那你可有真的受到侵犯?你身體可有什麼損失?”
林燕安愣了一下,聲音輕了幾分:“沒有。可如果真要我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嘛。”
雷立行有些懷疑這個女人不但沒心沒肺還沒腦子,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居然看不出來他出手揍那個男人是在幫她嗎?他冷哼一聲:“我不會對一個蠢貨負責!早知道我就該袖手旁觀,親眼看着你被人強.奸。不過……”他頓了一下,挑了下修長的劍眉,諷刺道:“你長這個樣還有人要,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眼瞎啊。”
林燕安聽到話,雙手握得緊緊的,她眼睛似乎要燒出火來,直盯着他,什麼叫‘她長這個樣子’,容貌是天生的,她長這樣怎麼了,不過是皮膚出了點問題,冒了痘痘而已,又不是殺人犯罪,幹嘛這樣膈應人,難道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雷立行不知道林燕安的心思,他說這話時還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毛,似乎在嘲諷黃毛眼瞎,黃毛有注意到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立刻否認:“誰眼瞎啊!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來接手……”
他注意到自己說漏了嘴,立馬捂着嘴巴。警察眼尖的看向黃毛,語氣冷硬:“你把話說完!”
黃毛被警察一吼,整個人抖了一下,隻好從實招來:“是,是有人找上我們兄弟幾人,叫我們去輪一個叫林燕安的女孩,還說事成了有十萬塊錢,我的兄弟們見這個女孩長得實在是……難以下口,就叫我來開先例,我也是看在有錢的份上才去做,誰知她從窗戶跑了,還落到隔壁房間裡,正好有個男人在洗澡,我就叫這個男人去辦事,結果他嫌錢少,把我打一頓要獨吞這筆錢,我答應後,他才去辦事的,然後就是你們進來看到的那樣。”黃毛說實話的時候還不忘記拉一個人下水。
“别推我身上,誰稀罕你那點錢,我就是純粹的想揍你一頓。”雷立行對黃毛說。
警察趕緊記下黃毛的言詞,他們确實看到雷立行在對女孩子動手,把雷立行列為共犯,“雷大少,你當時的行為恰好能證明他說的是事實,還是叫你的家人來為你保釋吧。”
雷立行白他一眼,覺得跟這個智商欠費的警察解釋是在辱沒自己,讓他叫自己家人來保釋,他還不如呆在警局兩天。
警察又問黃毛:“誰叫你去做這事的?誰給你的錢?”
黃毛回答:“是江憲!”
“你說什麼!江憲,你确定是江憲?”林燕安激動的問,難道不是江雨霏嗎?
黃毛:“是的,那個男人是叫江憲,還跟我一個村的呢。”
林燕安如鲠在喉,她苦笑一下坐回椅子上,胸口起伏如波浪。她還以為是江雨霏設計她呢,居然是江憲!這個蛇蠍心腸的男人。
警察對林燕安口頭教育了一翻:“林小姐,你沒什麼損失就叫你的監護人過來簽字領回家吧,不是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都沒成年就學成年人去酒店鬼混,出了事你以後怎麼辦,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一點不自愛。”
“我哪有……”
林燕安正想反駁,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走進來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男人頭發稀疏,有少許白發,皮膚黝黑,屬于比較沉穩一類的中年大叔。他面無表情,像是别人欠了他錢一樣,一臉不爽地走過來坐到雷立行身邊,男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到雷立行光着身子更是火大。
雷立行看着面前的男人,站起身來,說道:“我沒叫你來保釋我,你怎麼來了?”
男人二話不說,狠狠打了雷立行一耳光,仿佛是把他這一路帶來的怨恨發洩在雷立行身上,還沖他罵道:“你個混賬東西,一回來就給我惹這麼大的事!你知道不知道才一個小時不到,我雷家就因為你搞的這一出事損失了多少!真是個不省心的禍害!”
林燕安心驚地捂了下臉,仿佛這一巴掌是打在她的臉上,這種力度打下去得有痛啊!雷立行怎麼不躲啊。
雷立行挨了一巴掌,嘴角破了,流了點血。可他卻沒有還手,隻因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是他的親生父親雷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