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宸入宮後,公主李澤立即引領着他穿過一重重錯落有緻的宮殿,目的地直指皇帝李瓊的寝宮---乾清宮。
兩人進入皇帝的寝宮後,唐子宸見到了卧榻上的李瓊,比起兩年前,李瓊更為憔悴衰弱,昔日帝王的威嚴已被纏綿病榻的虛弱悄然掩埋。皇後王璇伴于病榻之側,不時地以錦帕輕拭着李瓊額際與掌心滲出的細汗。
“父皇母後,你看澤兒把誰帶來了?”李澤上前輕聲對着病榻上的帝後二人道。
“許久不見了,唐大夫。”李瓊的目光越過女兒,落在她身後那挺拔的青年身影上,緩緩言道。
唐子宸恭謹行禮,旋即上前為李瓊診察。他先是仔細觀察李瓊的氣色,繼而通過精細的脈象診斷,并細緻詢問症狀,一番深究之後,唐子宸心中已有了計較。
“陛下龍體欠安,實乃因長期竭力操持國事,憂慮深重,進而引發心脾受損,氣血漸虧。”唐子宸語氣中帶着安撫,輕聲道,“然陛下無需過分憂慮,此症尚存治愈之機。草民将精心調配一味藥方,旨在滋補心脾、調和氣血,再配以精妙針灸與适度休養,時日一長,必可見到轉機。”
“真的嗎,唐大夫當真是回春有術,醫術高明。”皇後王璇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
相對而言,皇帝李瓊表現的很是淡定,他内心深知自己的病情,明白唐子宸此言更多的是為了寬慰人心。
“皇後娘娘請寬心,草民這就去開方子。”唐子宸說完從容退出了皇帝的寝宮,步入一旁的偏殿。
“父皇,母後,我随唐大夫去去便回。”李澤也追着唐子宸的腳步而去,身後是王璇滿含希翼的話語,“五郎,你看,唐大夫說你的病症有望恢複了。”
“嗯,璇兒,你不必太過挂懷。”李瓊雖聲音微弱,卻盡力安慰道。
李澤聞言眼角微濕,忍不住加快腳步朝着唐子宸追趕而去。進了側殿後,李澤揮退殿内侍候的宮人,凝視着唐子宸,急切問道:“如何?”
唐子宸輕歎一聲,言語間滿是沉重:“陛下的身體較之兩年前更為衰弱,現在隻是強撐着拖日子罷了。”
“我……心裡已有預感。”李澤雖似已做足心理準備,話語間仍難掩一絲哽咽,“那就……拟個溫補之方吧。”
唐子宸提筆拟好溫補之方,交予李澤時說道:“此方皇後娘娘亦可同服,據我觀察,娘娘的憂愁更甚,同樣心力交瘁。”
李澤聞言,身形微滞,接過分方,沉聲道:“我明白了,即刻安排煎藥。”
及至藥煎好,李澤親捧雙碗藥湯至父皇卧榻之旁,對李瓊與王璇言道:“母後,唐大夫開的這方子藥材珍貴,補血養氣的療效俱佳,你也一道喝些吧!”
“既然藥材珍貴,那更該給你父皇留着,我不喝!”王璇不假思索,婉言拒絕道。
李澤一時陷入兩難,求助般望向父皇。李瓊見狀,連忙解圍:“璇兒既不肯飲,想來這藥必定極苦,那我也不飲。”
“五郎,你休要胡攪蠻纏,哪有良藥不苦之理。”王璇頗為無奈。
“那我要璇兒陪着我一起喝,不然我也不喝。”
王璇聞言,無奈的端起其中一碗藥,一飲而盡。随後,她小心翼翼地将另一碗遞至李瓊唇邊,親自侍奉他飲下。
等李瓊艱難的喝完了那一碗藥後,王璇拿出錦帕擦了擦他嘴角溢出的藥汁。
李瓊輕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此刻,我與璇兒共嘗甘苦。”
王璇聞言,嘴角勉強上揚,眼中卻似哭非笑,滿載着深深的無奈與不舍。
在關注皇上病情的同時,唐子宸也未忘記李澤所托之事。他聯系了在京城定居的關桑怡一家,
安排她前往明德女校,為那裡的孩子們進行檢查和治療。關桑怡回來後,向他彙報了孩子們的身體狀況,特别提及那位生有額外尾部的男嬰,除卻返祖現象外,體質良好,完全符合手術标準。
為此,唐子宸決定正式向皇上李瓊與李澤提出請求,商議安排合适的時機離宮,為那個孩子把手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