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伴讀之言本就是公主在她七歲誕辰時提出的緩兵之計,若如此,咱們這位新君真是年幼早慧,城府深不可測啊。”趙明軒感歎道。
楚王世子李康年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一切,“如今,新君即位,朝局動蕩,正是我們動作的時候。明軒,季青,我們需得做好準備,不能讓他人小看了我們楚地。”
趙明軒聞言,面色嚴肅,深思熟慮:“世子,你說得對。今日之局面,正是我們渾水摸魚逃出生天的好時候。但在此之前,我們需得好好商議一下,切勿讓人有機可乘。”
“另外,世子你需要安撫好世子妃,讓她為我們打好掩護,好讓我們安全離京。”典季青補充道。
“明軒、季青,我明白,世子妃那裡不成問題,”李康年提起王若琴時,眼中既有蔑視又有厭惡,“我會着重讓人嚴密監控朝局動向,以防萬一。”提到朝廷方面,李康年語氣堅定,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又回到了他剛進京時的意氣風發,得意滿滿。
直至夜幕深沉,楚王世子李康年、趙明軒和典季青才結束了一天的密謀。李康年回到後院,對着下人吩咐道:“去,把王妃叫來讓她侍寝。”
“世子,夜色已深,世子妃隻怕已經休息了。”下人瞅了瞅世子的臉色,小心地勸說道。
“大膽,竟敢幹涉本世子的事,下去領二十大闆。”李康年臉色一沉,怒斥道。下人連忙求饒告退。
不久,王若琴被丫鬟攙扶到李康年的寝室。她雖因纏足身有殘疾,但容貌清秀,眼神堅定。面對李康年的深夜傳喚,依舊淡定自若,她低頭向李康年行禮道:“世子,不知深夜傳喚妾身有何吩咐?”
“你我成婚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之前念你身體虛弱,讓你修養了一段時間,現在我看你也休養得差不多了,你我夫妻還是早日圓房,為我早日誕下子嗣為好。”說着他展開雙臂,示意王若琴服侍他更衣就寝。
“還望世子見諒,妾身這幾日身體有些不便。”王若琴輕輕皺眉,婉轉拒絕道。
李康年聞言,瞪大了雙眼,怒氣沖沖地看着王若琴,“你這個殘廢,還敢拒絕我?”
“不敢,世子。是我……是我這幾日……月事來了……”王若琴低頭,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掩飾着内心的緊張。
“月事?”李康年眉頭緊皺,顯然對這個借口并不滿意,“你這個身體,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
“世子,女子長成之後,每月都是如此的。”王若琴低頭回答,聲音喃喃道。
李康年瞪着她,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他一把扯過床邊的帳子,用力甩在地上,“哼,你就知道找借口!不過是個殘廢,還敢如此驕縱!”
王若琴身子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她依舊堅定地看着李康年,“世子,妾身并無惡意,隻是……隻是身體實在不便。”
李康年瞪着她,心中的不滿愈發明顯。但他轉念想到,之後的計劃必須要王若琴配合掩護,便換了副嘴臉,他去扶着王若琴坐到床邊,柔聲道:“既然如此,若琴,你就好好在此休息吧。今晚,我獨自一人便可。”
王若琴受寵若驚地擡起頭,滿臉感動道:“謝謝世子,隻是妾身怕污了您的床鋪,妾身還是回自己的屋子吧,等妾身子幹淨之後,必定好好侍候世子。”
李康年聞言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連忙調整語氣道:“無事,你我夫妻一體,我怎麼會嫌棄你,你今晚就不要來回勞累了,在此好好休息,我去别處将就一晚。”說完,李康年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寝殿,走到院内,他招手喚一奴婢近前低聲吩咐道:“明日世子妃離開後,把本世子寝殿裡的東西都換一遍。”
“是。”丫鬟低聲應是,心中暗自為世子妃不值,她為世子裹足斷腿,落下殘疾,世子卻如此嫌棄她。
而此刻在李康年寝宮内的王若琴卻沒有躺下休息就寝,而是倚靠在床頭,低聲對着她的貼身丫鬟道:“靈鸠,你可知李康年今晚如此肉麻惡心是在唱哪出?”
靈鸠附耳到王若琴耳邊悄聲道:“小姐,世子和他謀士密謀趁着新皇登基,打算逃出京城,回到楚地舉旗謀反。”
“哦?”王若琴聞言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問道:“他可是有求于我或者需要我父親幫忙?”
靈鸠白了王若琴一眼,“對,他們想讓你留在京城楚王府掩護他們逃走。”
“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陷我王府于不忠嗎?”王若琴喃喃道,“既然如此,李康年你不忠别怪我不義了。靈鸠你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