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是要入宮觐見嗎?還不快去更衣?”鄧婵羞澀地催促着兄長。
“好好好,我這走了,你别催。”鄧毅之告别了妹妹,轉眼又恢複一張冷面。
回到自己的院子,對着下人道:“換洗的衣物可準備好了?”
下人躬身行禮道:“老爺,已經備好了。”聽到這個稱呼他愣了一下,之前下人一直喚他“少爺”,現在父親去世,他成了這府裡的“老爺”了,他再一次真切地意識到父親的逝去,他成了這偌大将軍府的主事人了。
下人見他停步矗立不動,以為他有什麼吩咐,有些遲疑地再次喚了一聲道:“老爺?”
“沒事了,退下吧。”鄧毅之揮揮手,大步走向内室。
鄧毅之沐浴更衣後,他換上深色華貴錦袍,他的眉目深邃,臉龐堅毅,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大将之風。
他步入庭院,目光掠過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他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長,但他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一定能夠守護好母親和妹妹,守護好鄧府的榮耀。
鄧毅之來到母親的房間,見她和妹妹已經梳洗收拾妥當,隻有眼睛稍顯紅腫,她們二人正坐在大堂裡等待他。他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母親,妹妹,走吧,我們一起進宮。”
謝如瑩看着他,眼中閃爍着淚花,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即将肩負起整個鄧家的未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毅之,你放心,母親不會在像之前那樣了。”
鄧毅之點了點頭,道:“母親能及時醒悟振作,我和妹妹就放心了。”說完,他和鄧婵二人扶着謝如瑩出門上車,一家人駕車朝着宮内而去。
踏入宮闱,鄧毅之在孫大監引領下前往太和殿朝拜天子,而鄧婵與謝如瑩則步入後宮,去向貴太妃娘娘鄧媛請安。
當鄧毅之被孫大監領進殿内時,李澤正端坐龍椅,沉浸在堆積如山的奏章之中。鄧毅之與随行者靜默地等候一旁,直至帝王放下朱筆,擡首瞬間,鄧毅之即刻俯身行大禮,聲音堅定而謙恭:“微臣鄧毅之參見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
李澤擡頭見到鄧毅之,面色柔和地道:“免禮。”李澤從禦座下走下來,親自把鄧毅之扶起來,“表哥,許久不見了,可曾拜谒過舅舅?”
鄧毅之起身恭敬地答道:“臣歸家後拜谒了父親後,便攜母親和妹妹一起進宮謝恩了。”
“嗯,關于舅舅遇害之事,其中内情你可知曉?”李澤望着窗外的楊柳輕拂春風醉的景色,沉聲問道。
鄧毅之聞言立馬跪地請罪,“臣在姑母的密信中知道一些内情,家父愚驽,愧對聖上隆恩。”
“舅舅一腔忠勇,挫敗殒命在陰謀詭計下,實在令人可惜。”李澤言語間透露出無限惋惜。
“是家父驽鈍,受奸人誤導,他久離沙場,竟忘身為武将之本分,涉身皇權紛争,乃大不韪。”鄧毅之伏地更緊,代父謝罪,“多謝陛下開恩,給了父親臨終體面,也保全了鄧家鄧氏忠烈之名。”
李澤轉過身,目光深邃地注視着跪在地上的鄧毅之道:“有軍權者不可随意參與皇權之争,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舅舅他犯了大忌,望你引以為戒。”
“臣謹遵陛下教誨,父親的教訓臣銘刻在心,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鄧毅之的回答堅定而慎重,他深知自己作為鄧家的新一代家主,肩負着守護家族榮耀的重任,鄧家的未來不容再有閃失。
李澤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相信鄧毅之有着足夠的智慧和決斷,能夠避免重蹈覆轍。她拍了拍鄧毅之的肩膀,道:“起來吧,舅舅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鄧家的未來,你将暫任懷化中郎将,并領禁軍統帥,留京任職。”
鄧毅之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臣多謝陛下提攜之恩,鄧家必當以死效忠陛下。”
李澤微笑着點了點頭,對着鄧毅之道:“既然舅母和阿婵都進宮看望母妃了,走,我們也一起過去看看。”說着,就帶着鄧毅之朝着昭陽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