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裕聲音顫抖:“大膽賊子,我等乃哀牢使團,歹人還不快快放開我們大皇子。”
哀牢的其他護衛蜂擁而上,企圖将段濤典從那人手中解救。影衛與他們展開激烈交鋒,刀光劍影交織,戰況膠着。
正當哀牢使團的護衛準備沖入包間,對唐子宸動手之際,門外激戰的其中一個影衛掀翻周圍纏鬥護衛,護到唐子宸面前,亮出令牌,聲勢凜然道:“住手,吾等乃皇家影衛,奉命保護嶽峙學院掌院唐子宸唐掌院,爾等還不速速退下!”
哀牢的護衛看着眼前的令牌,一時之間,進退維谷,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在地上,滿頭血污的段典濤,眼色迷離滿臉醉意的說道:“我……知道你,你是澤兒豢養的金絲雀,一直住在她的皇家莊園,還随意出入她的寝殿……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聽到段典濤的話,衆人一時臉色五彩缤紛。
“澤兒也是你配叫的……”唐子宸聽到他的話,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對着他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唐掌院……唐大人……手下留情啊,大皇子他喝醉了,您寬宏大量,還是停手吧,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陳鎮裕見狀,連忙上前求情道。
唐子宸聞言,緩緩停下手中的動作,松開段典濤,任由他如同一攤爛泥倒在地上。
陳鎮裕和哀牢的護衛見狀,連忙上前把段典濤攙扶起來。
唐子宸面容冷峻如冰,用錦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從容不迫地整理好衣袍,對着哀牢的一衆人冷聲警告道:“給你們大皇子好好清一下腦子,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肚子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污糟。”說完,就一揮衣袖就離開了。
陳鎮裕見唐子宸等人離去,連忙對着護衛吩咐道:“快快,來兩個人給殿下上藥,其他人馬上回使館收拾東西,我們連夜離開。”
衆哀牢護衛慌張應答,給段典濤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陳鎮裕就拖着他就上了馬車,連夜離京而去。
一路颠簸,天色漸明,段典濤呻吟兩聲醒來,“額……怎麼回事,如此颠簸,我怎麼全身都疼的厲害?”他動了動酸疼的胳膊,然後用手小心的觸碰了腫脹的臉龐,“嘶!我想起來了,那個唐子宸他居然如此大膽……”
“殿下,别說了!”陳鎮裕一臉慌張地阻止他說下去:“殿下,你昨晚醉酒失态,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免多生是非,咱們趕緊回國。”
段典濤慢慢回想起昨夜在天香樓發生的事,想起昨晚自己醉酒後說得那些異想天開胡話,一時臉色脹的通紅,滿臉尴尬的強辯道:“君子思美人,人之常情。再說,你也是男人,心裡有了思慕的女子,喝醉了說些醉話,在兄弟旁人面前說些吹噓的話,都是人之常情。本殿下隻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再說,我還是獨自一人,抒發情懷。那唐子宸身為男寵,竟毫無禮數,竟敢對我出手,實在欺人太甚!!”段典濤越說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他甚至想站起來命令車隊立刻返回京城,讓李澤給他做主,讓她好好懲治一下她養的男寵,沒有高低尊卑,以下犯上。
“殿下,你就消停一些吧,”陳鎮裕一臉愁苦地說道:“殿下,你肖想地是大晟的一國之君,咱們哀牢區區小國,原是從中原前朝的廣袤疆域中分離而出的一塊遺土,長久以來,都依附着中原王朝大晟,。而且您昨晚說的話确實越矩,什麼‘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哎,殿下您該慶幸您是他國王子,您若是大晟子民,九族都……”陳鎮裕歎了一口氣,就差把“人貴自知”寫在臉上了。
段典濤鼻中噴出一股冷氣,眼中閃爍着不屑與憤懑,他冷笑道:“哼,她一個女子,僥幸登上了大晟的皇位,如若之前李氏其他藩王争氣些坐上皇位,她一個沒有父兄庇護的失勢的公主,能攀上本殿下,那都是她命好。”
惱羞成怒之下,段典濤毫不留情地斥責陳鎮裕:“你,給我滾下車去!你在這裡,隻會讓我更加煩躁,看着你,我胸口的悶氣就更甚一分。”
陳鎮裕起身,默默行了一禮,下了段典濤的車駕。他在車外苦惱地用手抹了一把臉,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此次大晟那位手段淩厲的女帝會不會因為大皇子的舉動而遷怒哀牢。壓抑着心中擔憂,他腳步沉重的向不遠處護衛所在的車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