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士兵面對大晟如潮水般湧來的攻勢,以及那淩空呼嘯、精确如箭的神機營火铳,他們逐漸力不從心,防線步步後撤,直至崩潰。
滄瀾戍的城門在大晟将士的猛烈沖擊下轟然倒塌,伴随着震天的歡呼與戰鼓,大晟鐵騎如洪水般湧入,瞬間席卷了整個城池。
王竟作為王師的統帥,指揮着大軍迅速占領了城中的主要據點。
在攻城的過程中,秦冠英帶領着火铳隊沖鋒陷陣,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但在城内搜索殘敵時,由于火铳彈藥的短缺和不适應近戰,他們不慎落入了一群哀牢殘兵的包圍圈。
一隊哀牢士兵突然從陰影中跳出,将他們團團圍住。秦冠英反應迅速,利用火铳作為格擋,與敵人周旋,但對方人數衆多,且利用了地形優勢,使他們難以脫身。
在激烈的戰鬥中,秦冠英感到體力正在一點點被消耗殆盡。就在這危急關頭,王竟一馬當先疾馳而來。
“隊長,小心!”秦冠英的一名副手大聲警告,但已經來不及了。眼見秦冠英即将被一名敵人從背後偷襲,王竟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一把将秦冠英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幸而王竟身後的親衛一槍格擋開了哀勞士兵的兵刃。
秦冠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而王竟則感覺到身下柔軟的觸感有些手足無措。
“秦隊長,你沒事吧?”王竟詢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壓得慌。”秦冠英擡頭看向王竟,她試圖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将軍……你能不能先起來……”
王竟聞言好似受到驚吓般一躍而起,他偏過頭一邊警惕四周,一邊把手向秦冠英伸去,想要幫助她起身。
秦冠英一把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多虧了将軍你帶隊及時趕到,否則我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将軍,以後要是再救我,可得注意點姿勢,不然你讓我這臉可往哪兒擱啊?”說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竟看着秦冠英大大咧咧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身為同袍,互相救助是因有之義。剛剛情況緊急,哪裡顧得上什麼姿勢……”說着,他轉頭掃視了一下周圍,确認安全後,又繼續說道:“秦隊長,我們在城内繼續清掃殘兵,這次我們一起行動,到時還得依靠你們火铳隊,我們要速戰速決,盡快整肅好這滄瀾戍,救出文瑞郡主。”
秦冠英點了點頭,“是,将軍。”她重新整理了彈藥裝備,在王竟等人的配合下再次投入戰鬥之中。
兵敗如山倒,高将軍深知大勢已去。他一手緊握沾染血漬的長劍,另一手則牢牢抓住大晟文瑞郡主李瑜,率殘部在大晟的鐵蹄聲中倉皇逃遁。
他們在夜幕掩護下穿行于戰火廢墟,高将軍步履穩健,眼神犀利,時刻警惕着可能出現的追兵。李瑜則被脅持在側,她無法掙脫高将軍的鉗制,隻能被迫随其一同逃亡。
夜色漸深,他們尋得一處隐秘山洞暫時避難。高将軍一面指揮殘兵簡單用點幹糧順便休息,一邊處理自己傷口。
李瑜身上縛着重重的鐵索坐在地上,面龐看似平靜如水,但在微弱火光的映襯下,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她開口打破了山洞内的沉寂:“高大将軍,大晟的火铳威力如何?”
然而,高将軍并未回應,隻是繼續專注于手上的傷口,任由血紅的液體沿着劍尖滴落,與地上的泥土融為一體。
李瑜并未因此退縮沉默,反而越發咄咄逼人,“我記得當時段典濤之前到嶺南借糧是無功而返了吧。試想,若大晟大軍圍困你們于哀牢都城煙渚,你們又能堅持多久?隻怕彈盡糧絕之時,便是城破人亡之日。”她的話語冷冽如冬夜寒風,直指哀牢面臨的絕望困境。
高将軍終于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目光如炬瞪視着李瑜,那眼神中既有對敵人的戒備,又有對未來的憂慮。他沉聲質問:“大晟的郡主,你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