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目光炯炯,聲音愈發堅定:“我懇請諸位朝臣,以國家長遠之計,民族大義為重,順應天命,接受招撫,共襄盛舉,完成哀牢回歸中原的曆史使命。此舉非僅利于當下,更澤被子孫後代,使哀牢之地永享安甯,百姓永脫戰亂之苦。我等當攜手并進,書寫新的曆史篇章,讓哀牢的名字,以和平統一、繁榮發展的新姿态,镌刻在華夏輝煌的史冊之上。”
哀牢殿内,衆朝臣目光閃爍,仿佛各自心中的天平正在劇烈搖擺,權衡着未來的抉擇。他們心中各有盤算,既有對故土的深深眷戀,又有對未來的重重憂慮,歸降抑或抵抗的抉擇,如巨石壓心,令他們沉默不語,唯有不安的目光在彼此之間無聲交彙,透露出内心的掙紮與彷徨。
就在衆人猶疑之際,突然殿外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報……官倉起……起火……”
此言一出,殿内大臣一片慌亂,哀勞本就陷入了糧荒,此刻官倉起火,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仿佛真是天要亡哀勞。
“火勢如何,救出多少糧食?”哀勞丞相柳元明急忙追問,聲音裡透着焦急和憂慮。
“火勢很大,幾乎蔓延了整個官倉。”負責通報的官員顫抖着聲音回答道,“臣等竭盡全力撲救,但火勢太猛,目前看來損失慘重。”
聽到此等噩耗,大殿内的哀勞衆臣子一時隻覺天旋地轉,再無鬥志。
李瑜洞察這一切,她的眼神如同銳利的劍鋒,直指哀牢丞相柳元明,那雙眸子猶如深邃的湖水,表面平靜無波,卻潛藏着足以洞穿人心的力量。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如雷霆般穿透凝滞的空氣,話語如鋒銳之劍,直刺要害:“柳丞相,哀牢之糧倉已幾近告罄,民生之艱難,恐非言語所能詳述。大晟之鐵騎已破你們最後一道防線,如狂瀾席卷,勢不可擋。如今,任何徒勞的抵抗,無異于以卵擊石,隻會徒增無辜之血,何苦再行那無謂的困獸之鬥?”
短暫的沉默仿佛化作一道無形的屏障,籠罩在哀牢大殿之上,其間充滿了山雨欲來的壓抑與緊張。在這凝滞的氛圍中,柳元明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塑,靜默而醒目。他的眼眸深處,一場無聲的鬥争正在激烈上演,那是對家國命運的沉痛權衡,對個人信念的痛苦拷問。終于,他仿佛在内心深處找到了一個無比艱難的答案,一股決然的力量從他體内升騰,悄然驅散了那份掙紮與猶疑。
就在他要妥協之時,宗老段卓然的聲音響起,他怒目圓睜,聲音裡充滿了對那些動搖之人毫不掩飾的鄙視:“我哀牢之地,人傑地靈,自古以來便是英雄輩出之地,怎麼就養出了你們這一幫軟骨頭!”他的言辭如同利劍,刺痛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你們忘了先祖們是如何浴血奮戰才保得這片土地嗎?你們忘了自己身上流淌的,是哀牢勇士的血液嗎?”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象牙杖,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将眼前的每一個人看穿:“罷了,既然如此,就讓我這把老骨頭和哀牢共存亡吧!我甯可戰死在這朝堂之上,也絕不向大晟一低賤女流低頭!”
随着他話語的結束,空氣似乎凝固了。就在這一刻,李瑜的目光轉向了靈鹫。隻見靈鹫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來到段卓然身後,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個重擊已将其擊倒,然後靈鹫又回到了李瑜身側,繼續護衛她的安全。
“你……你們如此辣手,連一個年邁的老者都不放過……”大殿内剛剛稍顯平和的氣氛又鼓噪起來。
李瑜的聲音平緩而堅定,試圖安撫衆人的情緒:“諸位,請不要誤會。我隻是見他年齡大了卻如此激動,擔心他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暫時讓他昏睡過去,我的護衛并未傷他性命。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大晟女帝施行的是‘仁政’,我們又豈會輕易傷人性命。” 她的嘴角微勾,笑着說道:“諸位,我以我大晟文瑞郡主的名義起誓,隻要諸位願意歸順,都将受到我大晟的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