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從容不迫,緩緩說道:“高将軍,請您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到時,我們安排人拿着一份分糧赈災公文,直接讓人把太倉糧庫的糧食分發給普通百姓,畢竟以哀勞現在的狀況,多的是吃不起飯的貧苦百姓。我們這樣做,就是想提前讓哀勞的百姓感受到我們大晟女帝的恩澤,體驗一下我們大晟‘以民為本’的執政理念。”
聽完李瑜的話,高伯雷默不作聲,顯然是認同了李瑜的計策。
“那好,如無異議,今晚咱們就做好準備,明日分頭行動。”李瑜敲定了計劃。
王若琴輕輕地将靈鹫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輕聲囑咐道:“明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靈鹫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明日我不在小姐身邊,也請小姐多加小心,莫要逞能!”
“我何時逞能了?”王若琴微微嘟起嘴巴,臉上閃過一絲女兒嬌憨。
靈鹫含笑望着她不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王若琴終于妥協,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笑意。
政變當日,當李瑜、高伯雷、靈鹫三人進入朝堂之時,王若琴已經悄然回到了太倉令府内,她徑直走向關桑怡所在的房間。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靈鹫呢?”關桑怡低聲詢問,聲音裡帶着一絲急切。
王若琴神情略顯惆怅:“我有事讓她去辦,她暫時不會回來了。”說着,她迅速地轉向關桑怡,面容嚴肅起來,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你那……”
關桑怡聽後,面色凝重地點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說完,便匆匆離去。
王若琴轉身去了太倉令母親居住的安康堂,果然金自秋正陪着老母親一起用早膳。
“義母,兄長,我來遲了。”王若琴先向屋内衆人賠罪。“昨日收到老家來信,擾得我不得安眠。故而來遲,望勿見怪。”
金母微笑着寬慰道:“孩子,無妨無妨,快進來吧。我們家并非那些講究繁文缛節的豪門大族,我向來都不強求他們的晨昏定省的,你兄長啊,是一直放心不下我的身體才每日過來的。”金母對于這個帶來關大夫,緩解了自己多年頑疾的義女很是喜愛,并不責怪她。
屋内陳設雅緻,桌上擺放着幾碟精緻的小菜和熱騰騰的粥品。金母的身邊擺着一隻小巧的茶壺,散發着袅袅的熱氣,而桌上擺放着諸多适合老人食用的吃食,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義妹,”金自秋也笑着招呼道,“快來,先坐下,你老家來信可是有什麼大事?”
王若琴滿臉愁容地說道:“要不是有兄長庇護,恐怕我也像其他商人一樣,要麼提前離去歸家,要麼被官府請去,勒索一筆家财。家中來信擔心我的安危,說前線戰事越發激烈。”說到這,她看了看外面,聲音壓低了一些:“義母,兄長,你們可有什麼打算嗎?”
見她提起戰事,金母聞聲焦急追問道:“怎麼外面的形勢很不好嗎?”
金自秋眉頭微蹙,他顯然已經知道前線的情況不容樂觀,但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還是盡量保持鎮定安撫母親,“母親,别擔心,我們身處都城,應該不會受到波及的。”
見金母如此反應,王若琴意識到這名義上的義兄可能并沒有和母親詳談外面已經如火如荼的戰事。她歉意地望向一旁眉頭微蹙的金自秋,“對、對,是我多慮了,義母、兄長别見怪,我一個婦道人家膽子小,見識短。”王若琴連忙陪着兄長一起安慰老人家。
“你一個走南闖北把生意做得如此大的人,怎麼可能膽小見淺,你們不要再寬慰我了,把實情告訴我,好讓我安心。”老夫人顯然不願意聽這些虛言。
“是這樣的,母親,高将軍和大皇子已經前往邊關作戰了,高将軍骁勇善戰,一定可以守住的。”金自秋安慰道。
“如此嗎?”金母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然、當然。”金自秋在一旁應聲道,老夫人聽到此話心緒稍稍緩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