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學劍是為了霍狸,自身并不熱衷,但天性聰明,動作都記住了,“我試試,有不對的地方,勞煩汪公子指正。”
她沒接觸過劍術,記住是一回事,練起來又是一回事,前二招還好,第三招穿劍時劍刃便劃到手臂内側,頓時劃破衣袖,裂帛聲起。
“姑娘可是傷到了?”汪密放下手中劍,急步上前。
“隻是劃破衣裳而己,竹劍劍刃并不鋒利。”
“是我思慮不周,應該手把手教姑娘演練一次,”汪密摸索着立在她身後,握住她持劍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肢糾正動作。
他靠的很近,加之身量高,這樣的姿勢,宋詩持劍的手以及整個人都被他籠在懷裡。
帶着暖意的清冽氣息頓時無孔不入,侵略性十足,宋詩還來不及反應,便又聽他說:“宋姑娘,用心感受劍勢。”
聲音剛落,劍勢便起,這樣手把手幾乎貼身,便免不了身體上的碰觸,宋詩無法忽略被人從後面摟抱掌控的錯覺,足尖一點欲要錯開。
那知汪密看不見,一足微向前跨步絆住宋詩的腳,宋詩收勢不住,整個人往後傾倒,汪密在絆到她時立即察覺,連忙伸出一支手臂攬住她腰肢。
“宋姑娘,練劍時勿要分心。”他聲音溫柔,眉鋒卻微微簇起。
“是我的不是,汪公子見諒。”以前練舞時又不是沒有搭過男舞伴,宋詩暗罵自己沒出息。
汪密再次握住她持劍的手,許是怕再絆到她,這回貼得更近,動作也放慢了許多,小聲糾正她的動作步法。
宋詩忽略他的靠近,用心起來,漸漸地生出以前練舞時的感覺。
“姑娘可記住了?若一時記不住,可以先練最簡單招式,”身後的人待收劍後便立即退開。
此刻天己經完全亮了,他蒙着眼立在天光裡,姿儀清朗自在,晨光落在他身上,使他渡上一層光暈。
是她剛才小人之心了,人家眼睛都還沒好,看不見怎麼會有别的心思。
她從小習舞,被汪密帶一遍,便找到了感覺,生出練劍的興趣,決心先從簡單的基礎劍招開始練。
霍狸進入的房間良久,燈火熄滅,眼睛亮晶晶地出來。
見她手中持着柄竹劍正在練簡單的點刺動作。汪密在一邊側耳聽動靜,偶爾岀聲指點,便立即道:“我陪詩姐姐一起練劍。”
“霍兄弟,你們剛接觸劍術,選的劍不一樣,劍法路數大相徑庭,在沒學會前,最好各練各的,以免相互影響。”
霍狸不太樂意,心知汪密劍術造詣高超,說的話自然不是空穴來風。
宋詩有心減少與她與霍狸的相處時間,更是點頭贊成。
霍狸不敢違逆宋詩。隻得答應,反正與詩姐姐同在問劍閣,各練各的也沒什麼,姓汪的眼睛不利索,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幹什麼?
這樣一連幾天,三人都呆在聽劍閣,隻是霍狸一個人在内房觀摩,汪密在外面指點宋詩,出劍的動作要點,有時更是手把手地糾正,這也使她的劍術打下基礎。
這晚二人剛練劍回房,老遠便見善叔帶着兩個少年仆人捧着匣子擡着箱子過來。
箱子裡是錦緞新裁的衣裳,色調樣式清雅,一匣子首飾寶光耀眼,珠钗玉簪,鳳頭步搖,寶石耳墜,絹花更是如真花一般。
“宋姑娘,霍公子,這是我們主子特意吩咐給二位罷辦的冬衣。”
“善叔,我們用不上這些。”學劍己經夠還救命之恩,再多反倒是欠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