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萩原研二的襯衫領被扯開,有些狼狽的向着酒吧二樓,貝爾摩德坐着的卡座走去。
沒辦法嘛,為了能快速破局,找到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這個方法最簡單也最方便嘛。就是有點更符合東亞人對西方的刻闆印象了。不過貝爾摩德是美國人诶,那她不應該覺得挺親切的嗎?于是一個出生在霓虹的精神英國人一邊強行從情緒激動的舞池裡擠出來,一邊在内心腹诽着對美國人的刻闆印象。
萩原研二一邊上樓一邊理了理口袋,襯衣裡面已經裝了好幾張小紙條了,褲子口袋裡更是絲巾啊什麼的各種,連男士領帶都有。這樣看霓虹人還是挺内斂的,如果我在歐洲酒吧這樣幹,我的内褲都能被人撕走,而且我褲子口袋裡現在已經不隻一條内褲和一打避/孕/套了。
白色襯衫上明顯的口紅印子就更别提了。甚至連脖子上都被蹭了兩個。萩原研二對着鏡子撩了下頭發,讓脖子上的口紅印和舞池裡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抓痕更加顯眼。這樣也挺好,多層僞裝多層保護嘛。
于是萩原研二潇灑的頂着一張,非常符合那張“我鬼混回來了”的表情包的臉,就這樣潇灑的撩開了簾子,走進了貝爾摩德在的包廂。
貝爾摩德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看看,一位年輕的唐·璜。”[注1]
萩原研二自然的傾身,支屈一膝作半跪式,輕輕提起貝爾摩德狀似自然下垂的指尖。俯首用自己微閉的嘴唇,象征性地輕碰了一下她的指背[注2]。然後起身,又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發梢,自然地在對面坐了下來。
他帶着點深情地,十分自然地開口:“偉大的名字不過是虛榮,榮譽也不過是虛榮的寄托。”[注3]
貝爾摩德被逗笑了,她搖晃着手中的酒杯,變回了談及公事的态度,“以前的遠東也沒有這麼多外來的客人。”
萩原研二也适時的切換情緒,“我們也沒有計劃在遠東地區開展除了商業合作之外的活動。”
貝爾摩德用手指把住杯口,食指輕态,看着他輕輕地搖了搖手指。“我不是在說這個,萩原研二先生,或者,還是叫你邁凱倫比較好?”她從煙盒裡摸出了一支女士香煙,用打火機點了,薄荷爆珠和尼古丁的混合氣味萦繞在包廂裡。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邁凱倫先生。東京不比倫敦,日本公()安也不是MI6,如果您和您背後的組織想在日本搞你們在英國搞的那套兩頭吃,那相信我,最起碼您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萩原研二輕笑,故意讓下垂眼在這種時候把他的無辜性展現的淋漓盡緻,讓貝爾摩德有點惡寒。
他輕飄飄地說,“怎麼會呢?我們老闆難道就不是資本家了嗎,女士。追求點利益罷了,你我都知道到底該向着哪邊。并且,美杜莎的石化也需要旅人的一瞥,您對您的地盤這麼沒有信心?”
貝爾摩德惡劣地看了一眼,雙方都心知肚明了,她這一趟的目的已經達成。但在對話過程中,萩原研二試圖掌控話語權的行為讓她相當不爽。
她惡意的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又主動點了一瓶Winzersekt(酒莊塞克特),這是一款有獨特個性和高質量的酒莊起泡酒。酒水被吧台的酒保倒進酒杯,沿着杯壁向上泛着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