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想到佩姬最近受到的波動,問:“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對她的影響呢?”
畢竟,這個才是當務之急。
陸世風不由笑了:“你真謙遜,我還以為你會質問:怎麼處理她對你的幹擾?”
原來他對此早有計劃,首先就是把她轉移到錦山,和奇伊共用一個局域網。
做為回報,陸世風會定期給它喂食數據。
畢竟,佩姬的成長在軟件和硬件方面都到了瓶頸期,也該尋求突破了。
進化論雖允許犯錯,但陸世風不允許自己犯錯,更不能功虧一篑。
周夏心裡一動,問:“你是不是很早就有這個設想了?”
“對,這也是我為什麼不等治療過敏的特效藥到手,就急着去錦山。”那人說。
周夏聽了,頓覺雙頰火辣辣,恨不得把頭蒙起來。
之前還以為人家是為了幫自己才進山,自作多情真是可怕的一件事,他真的再也不能做這種傻事了!
尤其當你面對的是一個自負無比的人時,對他任何的情感表露,除了自取其辱,簡直沒有絲毫意義。
陸世風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問:“你怎麼了?”
周夏忙道:“我沒事兒,你繼續說。”
說這話時,他躺在沙發上的身體不由轉向沙發靠背。
那人覺得有些納悶,俯身靠近他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懷疑。”
周夏沒接口,他明白這才是今天談話的重點,連忙又轉過頭望着對方。
陸世風今天非常坦誠直接啊,分享完宏圖大志,又要講身世,他實在很意外。
那人沉吟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說:“我家有點特殊,長輩不希望我在武力脅迫下那麼容易屈服,除了學業,各方面對我要求都很嚴苛,我也經曆過一些暴戾的場景,總算都安然無事地活下來了。”
他用“活下來”形容那些經曆,可見并不是一般孩童所經受的遭遇。
這樣的描述點到即止,份量剛好,周夏并不想刺探過多他人的隐秘,尤其是喚醒對方并不美好的回憶。
說完前面的話,陸世風盯着他:“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的語氣,倒好象周夏一直心存芥蒂,撒嬌等人來哄似的。
周夏忙道:“我怎麼會介意!你真是個奇才,你父母肯定以你為榮。”
那人立刻搖頭予以否定:“人類智商是個連續譜,哪怕我位于譜上面的那一端,和底端的人相比,并沒有本質的區别。”
“媽的,你這小子,到底是謙虛還是驕傲呢,我拿不準時,一律算自大狂處理!”周夏嘟囔着,踹了陸世風一腳。
他今天穿着籃球短褲,腿朝着陸世風,從他這個角度看,全身沒有一點瑕疵,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冷白色,在暖黃燈光的照射下,光滑亮澤、溫熱活潑。
以至于陸世風覺得他的身體真的是,很美好。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如果周夏再踢他,他一定要掐住他的腳踝。
沒想到周夏卻坐起來,問:“你知道嗎,我的老師建議我學編程,也試着做個程序員。”
陸世風脫口道:“好啊,我可以教你。”
“不—需—要!”周夏朝他做個鬼臉,斬釘截鐵道:“我可以自學,有不懂的地方老師會指導!”
拒絕他的感覺真太好了,周夏長籲口氣。
後半夜他還拉着陸世風,一直開心地跟他講模糊數學,可算又揚眉吐氣了一回。
既然大話都放出去了,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跑車,周夏每天都不忘他的學習任務,除了課本,不會的東西就去網上搜索教程,一步一步照着操作,多做幾遍就會了;需要查閱的資料,則先在網站上直接搜索,交叉比對,多做一些就能明白基準是什麼了。
果然并不難!
陸世風從錦山再一次回來後,還送了他一隻新的耳夾,說是能幫助他屏蔽外界信息的幹擾。
周夏過了許久才習慣耳垂上有一件這樣的配飾。
作為對自己努力學習額的獎勵,他現在每周都會去河邊釣魚。沒想到這次又遇到上回海釣時給他酒喝的大叔。
大叔見到熟人也很開心,道:“最近這裡出現了好多大魚,超級大的那種,聽說夜裡更多,一群群地朝錦山那個方向遊,簡直百折不撓。”
周夏立即想起了很久前郊外漂流,看到的“百魚跳龍門”奇觀,一點都不懷疑大叔的話。
他們兩個就這樣聊了會天兒,周夏隻覺得魚線驟然變緊,心說難道釣上了超級大魚?
他趕緊拉線,哪知道水裡的家夥太沉了,漁線戛然繃斷。
有彈性的線像鞭子一樣反抽回來。“啪”!正打在周夏左眼。
他“哎吆”一聲,捂着左眼蹲地不起,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不停流淌的是淚還是血。
大叔吓得趕緊丢下手裡的杆子過來,慢慢拉開周夏的手。
見他流的是淚水,隻是眼睛很紅,大叔不由長籲口氣,說:“這魚太沉了,你收線時一定要控制速度!”
周夏心說,這次危險真是一點預感都沒有,耳夾果然是有用的。。。。。
他又重新裝了條漁線,或許是老天可憐,不一會又有了動靜,按照大叔的指導,周夏這次拉上來一條碩大無比的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