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賭局正式開始。
周夏和費德雷隻覺的四周的光線迅速變暗,然後又漸漸變亮。
就在這明滅之轉換的霎那,徹骨的寒冷瞬間撲來。
周遭環境已截然大變。
他們來到一個與世隔絕的曠野,稱得上地廣人稀,荒蕪貧瘠。
等他們适應眼前的一切,才看清這裡雪山環繞,遠處天空透明,好像一切都被凍在冰塊裡。
特别是地面,銀白一片,皆是厚實蓬松的積雪,稍微走幾步就“咯吱咯吱”響。
周夏從小在熱帶長大,覺得這樣的冰天雪地特别新奇。
它應該是幻境,專門為參賽者的選題而營造。
荷官再次出現時,手裡多了個木制推車,每一層都放滿各類型号的槍械,以及重量、直徑各異的子彈。
隻聽他道:“選好槍和兩顆子彈後,你們兩個相對而站,同時開槍,系統會幫你們把距離調整到1500米。”
1、成功論證且均安然無恙,兩人分享6分。
2、成功論證但兩人皆傷,都得0分。
3、成功論證但有一人受傷,此人得0分,另一個人得3分。
4、論證失敗,都得0分。
5、導緻對方死掉或作弊,意識将被關禁閉。
周夏和費德勒對視一眼,朝彼此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互相鼓勵。
然後才開始撿槍、裝彈。
周夏從父親和陸世風那裡都見識過很多槍械,對這個一點不陌生。
很快就找到一把小口徑和10克重的子彈兩顆。
現代的小口徑,槍彈一般重量為5克到10克之間。
普通口徑的槍彈,重量在不超過20克,很少有低于10克的。
費德勒有樣學樣,也找了類似的小口徑和兩顆子彈。
荷官見他們選好,捧着墊了紅絨布的托盤上來,原來是怕作弊,需要檢驗。
費德勒問了一句話,見荷官點頭,這才把槍端端正正地擺進托盤。
周夏見狀,也将自己選好的槍放進去。
女男爵不知何時進入幻境,估計是各個場子來巡檢。
她上前一步走到荷官面前,左右手各持一把認真細看,這才把東西放回托盤。
荷官送回槍械時,仍然是費德勒先來。
他把手伸出,還沒擱在槍把上,臉色略微有點變化——但很快又複原。
這個一陰一晴的轉變太快了,以至于周夏都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輪到他拿槍時,他小聲問荷官:“費德勒之前放槍時,說了什麼?”
荷官大概沒想到他問這個,稍微愣片刻才道:“他問每個人選的槍是用在對方身上,還是用在自己身上。”
周夏拿好槍,漫不經心道:“你也和我說說答案呗?”
荷官面無表情道:“用在對方身上。”
一切妥當,荷官問:“要什麼工具嗎,除了防彈衣都可以。”
周夏道:“來杯冰可樂。”費德勒說:“我也要一杯。”
冰天雪地裡,兩人舉杯痛飲。
可能是腳下的雪地太過松軟,周夏一個趔趄,連忙伸手去拽費德勒。
對方沒想到他手上的勁兒那麼大,也跟着失去平衡,口袋裡的槍立即跌落在地。
周夏見狀連忙幫忙撿起來,吹掉上面的雪末子後,手臂朝前與地面夾角成30度,這才對費德勒說:“我引入沖擊系數進行計算,把人體近似看做液體,子彈高速射擊在人體身上後,最後的結果和我們骨頭的成分、子彈重量、射擊角度、風阻有關。我算過了,隻要距離足夠,大概率這顆子彈陷落手掌心時,動能已接近于零。”
這樣子彈産生的沖擊就足夠的小了,不會沖破人的皮膚屏障。
費德勒道:“我相信你。”
必須要信,否則打死對方或者被打死,結局都會比較慘。
試驗正式開始。
兩人面對面站好,均右手舉槍射擊,左手豎起朝前。
唯一的區别是,費德勒掌心攤開,周夏攥緊了拳頭。
因為離得過近,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的眼珠。
兩個人都不由嘀咕,心說這距離也太近了吧?
哪怕是在幻境裡,這一槍開出來也能把意識數據打個稀爛。
荷官道:“我開始倒計時,數到1你們就開槍,棄權者零分。”
好吧,既然都到了這一步,萬萬沒有後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