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升級成功,在決賽之前當然要進場多練手。
周夏和伊曼第二天早早起床,特意問前台通天塔内的場子幾點開門。
前台道:“你們是頭一次來吧?那裡可是全天候的服務。”
兩人對視一笑——開賭場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當然是24通宵營業。
他們決定先吃早飯再過去,結果剛準備進餐廳,瑞秋就從外面趕了過來:“你們待會要進通天塔裡面嗎?奇伊已經上工了,我待會會從員工通道進去。”
否則賭場大門根本不放人,她年齡過小。
伊曼請她進來一起早餐,周夏問:“待會我們去哪個廳玩比較好?”
他擔心貿然進錯地方,手裡的錢有去無回。
“不至于吧,”伊曼說:“就憑咱們兩個,還能不大殺四方?”
周夏說:“謹慎點好,畢竟在别人的地盤,莊家持續抽水就能把小資金量的客人快速淘汰出局。”
還有兩天才會有嘉年華決賽,他可不想練手時就把籌碼全部用掉。
瑞秋啃着巧克力蛋糕道:“我媽媽說你們不熟悉這裡的話,最好去利豐廳,那邊都是小額下賭注,咖啡和點心很好吃,特别能消磨時間。”
說完這個,她瞄了眼伊曼,咯咯直笑。
伊曼緊張道:“喂,小鬼你盯着我笑什麼?”
瑞秋吐下舌頭:“那裡不建議女士穿裙子,更禁止穿細高跟鞋。”
周夏一聽就明白了,她在打趣伊曼,提醒他别扮女裝進去。
吃好早餐,瑞秋留下一句“有空我去利豐廳找你們”,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周夏他們直到踏入通天塔一樓的大廳,才明白瑞秋的話什麼意思。
原來這裡的地闆都由鏡子鑲嵌而成,天花闆上昂着脖子才能看見壁畫和雕刻,在這裡隻要低頭就能盡收眼底。
美景在腳下徐徐展開,包括天花闆上的燈光。
從遠處看鏡面地闆,就像一汪空靈璀璨的湖泊,泛着點點的波光。
而正着大門的那堵牆上,還投影出一行字:我想創造像水和空氣一樣的作品,雖無法擁有,但卻能與所有人共享。
伊曼環視周遭,小聲道:“有點意思。”
周夏低聲說:“鏡面地闆乍一看僅是在裝飾上搞噱頭,實際上是為防有人作弊出老千。我猜小廳的地面和牆面也有鏡子。”
果然,利豐廳的地闆仍然是鏡面,牆壁的鏡子則是馬賽克組成,但由于每一塊馬賽克都有略微的傾斜,所以每個人都看不見裡面的自己,僅能通過它能看見身邊的人。
伊曼不住地點頭道:“你說對了,鏡子還真是這裡防作弊的主要手段。”
估計攝像頭也有,但會安裝得很隐蔽。
他們兩個剛走進利豐廳沒多久,隻聽見一陣輕快的笑聲從裡面傳來,随即就見一個穿着裹身裙的女人走了出來,可謂豔光四射。
特别是她這身裙子,相信每一個看到這衣服的人,特别是男人,都會有種“沒被當外人,但實際上什麼也瞧不到”的困惑。
周夏見她坦蕩自若,猜測多半是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他不慌不忙,做出恭敬樣子,說:“原來美人都藏在這裡,怪不得外頭看不到。”
美貌的女郎聽了笑意更濃,還順勢将兩臂向外伸,仿佛邀請他們把自己這凸凹有緻的身體看得更仔細些。
隻聽她說:“我叫金樂婷,是利豐廳的廳主,歡迎兩位貴客光臨,第一站就到了我這裡,真是莫大榮幸。”
周夏和她客套:“聽說這裡的項目很多,特别适合我們這類新人。”
金樂婷上前一步,笑道:“放心,很多男士都喜歡到我這個廳,他們喜歡我,就算輸光籌碼,被我安慰後也能回轉心意。”
伊曼毫不掩飾心内所想,直接問:“你是說他們聽了你的話就不自殺了,會安心離開?”
“不是,”周夏搖頭道:“他們會聽從建議,借高利貸然後繼續賭,直到一點價值也沒有。”
金樂婷抿嘴笑道:“哎吆,小哥哥你怎麼把我講得那麼殘酷無情?”
周夏也笑了:“放心,我不是這類人,我甯願為欣賞美女好好活着。”
“說得好!”金樂婷哈哈大笑,把手一伸,做出“歡迎貴賓”的架勢。
但在伊曼看來,這動作分明又包含着“請君入甕”的含義。
他湊近周夏道:“看來你沒成為花花公子隻是因為志不在此。”
周夏拍拍他的肩膀:“沒人不愛聽好話,别太當真就行。”
金樂婷突然轉向周夏,眼睛卻瞄眼伊曼,說:“你朋友在女人跟前比較怕羞。”
周夏道:“他喜歡腼腆文靜的女孩子。”
金樂婷把嘴一癟,說:“不,他應該喜歡喜歡兇的,強悍的,能把他打倒的絕世大女人,溫柔可降伏不了他。”
周夏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金樂婷“嘿嘿”一笑,說:“我能看出來。”
女郎接下來幫他們兌換了籌碼,也就是算力币。
那東西是金屬質地,表面光滑,一點劃痕都沒有。
他們兩個揣着籌碼走進内廳,準備先看看别人怎麼玩。
原以為裡面就像電影或者奇伊之前形容的那樣,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哪知道乍一看竟然像個五光十色的電子遊戲廳,很多人都在玩單機遊戲,偶而會有兩個人聯機。
比如開車、搏鬥,也有些競技類的如羽毛球、乒乓球。
周夏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人在自己臂膀上拍了一下子,他以為是伊曼,說了句“你要玩哪個?”
那人又拍他一下,周夏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隻見一個全身都在罩在黑袍裡的人正盯着自己。
這不是蟻族人嘛?哎,他認出來了,之前在女男爵那裡見過面,就是輸給伊曼的那一位。
周夏剛想開口,那人朝他擠下眼,四下張望一番,這才緩緩走向盥洗室,看樣子示意他跟過去,他有話要講。
周夏找了一圈,沒看到伊曼。他想了一下,便獨自朝盥洗室走了過去。
哪知等他走進盥洗室後,裡面空無一人!
他幹脆把每個隔間門都打開看了一下,還是沒人。
這就有點怪了,難道黑袍子會遁地大法?
周夏決定先從盥洗室裡出來,誰知等他從最後一個隔間出來,往前走幾步差點撞到鏡面牆壁,朝後轉身走也是如此。
霎那間,四面八方都是鏡子。
他連忙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又一次睜開眼。
隻見一個清潔工模樣的男人從某面鏡牆推門而入!
周夏連忙趕過去,一把拉開門沖出去。
僅僅進去了幾分鐘,外面好像熱了不少,連燈光都刺眼了不少。
他皺着眉頭又環視周遭,伊曼仍舊不見蹤迹。
有點不對勁兒,伊曼就算單獨活動,也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
周夏心裡有點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