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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回 夜将行,是非輕重叩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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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底各自瞧出了一樣的答案——

那些黑衣人移屍一是為了不讓人推及什麼妖怪吃人之說,或者說是不叫人發現一夜白骨之事,更沒打算裝神弄鬼;二是為了不被太快發現那骷髅陳家村。

要是與百毒門無關誰都不信,否則他們何苦這麼費盡周折去掩蓋此事。隻是他們運道不太好,偏偏給白玉堂和展昭碰上了。

這會兒白玉堂明白展昭究竟在疑慮什麼了。

費盡周折地掩蓋此事,或是想毀屍滅迹,那麼一大早自投羅網又算是怎麼回事?還大大咧咧地在天昌鎮的客棧住下了,難不成是人傻了等他們來抓嗎?

白玉堂眯着眼睛,打量了展昭好一會,無端端來了一句:“你可是叫人傳出天昌鎮有江湖人以毒物殘害百姓之事了?”

展少俠但笑不語,端得是一個光明磊落。

白玉堂眼皮一跳,又半晌未語的緘默後,問了個完全無關的問題:“江湖百曉生可曾見過南俠?”

展昭詫異,如實答道:“久仰其名,無緣一見。”

“将你傳成那樣,他這名聲恐怕是要敗了。”白玉堂揚眉笑道。

虎背熊腰、老實忠厚、泥菩薩脾氣的展南俠?

“江湖傳言中的錦毛鼠不也不盡實嗎?”展昭亦道,神色謙恭有禮,眉眼卻挑着少年意氣。都說白玉堂狠厲毒辣、一言不合就拔刃翻臉,可除了白日縣衙因誤會引來一場比試,錦毛鼠幾番惱怒都未曾當真負氣而去。

“你還留了什麼後手?”話是問句,白玉堂的語氣是笃定的。

展昭牽着馬往東北方向的巷子拐去,卻笑笑不答,隻是問白玉堂:“白兄可知百毒門是何年所立門派?”

“未曾問過,倒是白福在松江府布善施粥時聽聞一些門派在收留小乞丐、流浪兒,百毒門也在其中,且偏愛收些女童。”白玉堂幹脆牽着馬随展昭沿道走。

這是常有的事。

江湖小門小派衆多,指不定傳出聲名的時候,都已經成立了十幾年了。起初沒什麼人來拜入,為壯大山門難免會去收些小乞丐、流浪兒當弟子。不過偏好收女童倒是少見些,多是門派心法更适合女弟子或者本就是女子組成的門派。百毒門收女童也不足為奇。門主乃苗疆女子,又多研制奇毒,好似大理也是女子更擅長與這些毒物打交道。

“那怕是有幾年了。”展昭低聲自語。

“你剛才且說要去何處?”二人過了幾條街,白玉堂見着展昭拐進小巷子裡,而他的馬就随手丢在路邊,才出口問道。

太窄的巷子總不好牽着馬往裡走。

白玉堂也信手松了缰繩,就将他那匹白馬丢路邊,絲毫也不擔心這良馬神駒跑沒影了。兩匹高頭大馬也是靈,湊在一起安安靜靜地等着,隻是一扭頭、一甩尾巴,仿佛給他二人甩白眼似的。

展昭在小巷盡頭停下腳步,轉頭問道:“白兄以為,展某緣何猜到镖隊人馬才是被卷進來的?”

還未等白玉堂回話,他擡眼掠過白玉堂身後的那面牆:“百毒門是不是兇手,展某說不清,但八年前有妖吃人的白骨案八成和昨夜之案有關系。”展昭說着,沖白玉堂招了招手,一提勁。他身形輕飄,眨眼間,直直地沿着牆面就上了屋檐,輕手輕腳地踩着瓦片往一戶人家屋頂上鑽。

白玉堂晃了神,一點沒聽清展昭在說什麼。

隻見着展昭身形靈巧地貼在屋頂上,一擡手就揭開了一片瓦。

白玉堂心道這展昭怎麼招呼人跟貓招爪子似的,上房揭瓦的手勁恰到好處、無聲無息,說他熟手可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也不知道這大江南北有多少院子的瓦片叫溫潤如玉、正氣凜然的展南俠給掀了。

他忍不住嘴角微挑,惦記起昨夜苗家集展昭盤柱而上的模樣,像極了一到晚上就現出原形的貓。比白日裡那樣溫和穩重、周全正經,實則話裡藏話的模樣還要有趣。

就這麼一會工夫,白玉堂愠色盡消。

他正站在牆邊想着,展少俠又沖他招了招手。一雙通亮的眼睛瞧着他,大而有形、不偏不斜,黑白分明、坦坦蕩蕩,猶如深潭泉水在月色下微光粼粼。白玉堂有些失神,又斂了心思,踩着影子上了屋檐。

江湖上有一件事倒是沒傳錯。

南俠雖不是泥菩薩脾氣卻也當真爽快,哪像白五爺向來睚眦必報。剛剛還叫白玉堂一通質問,就差沒刀劍相向,轉頭就忘個幹淨,還邀他一起聽牆角來了。也不知是生來的大度人,還是天性心太寬……白玉堂按了念頭,落在展昭左側。

總歸這一碼歸一碼、論事不翻臉的展昭确實可交。

白玉堂也不多言,同樣是擡手一掀一接,一片瓦落在他的手心。他本也沒打算就展昭放跑“楊憶瑤”一事鬧得不痛快,且展昭又不是真沒半點成算。他心神微定,倒是反應過來展昭同他講了什麼了。

“八年前?”他挑起眉梢,聲音倒是自然而然地壓低了。

展昭還未回話,屋子裡傳來了聲響。

“老頭子你不能消停點?”

坐在床上看布料的老婆婆忍不住作聲:“你都在屋内瞎轉悠十來圈了,看得我眼暈!”

屋内的老頭兒沒聽,仍是哆嗦着腿打轉,正是今日拉着小衙役回縣衙的石老頭。他的臉色在燈火閃爍下依舊顯得不太好,分明是心事重重。

“大郎都來問五六回了,你真要瞞着他。”老婆婆道。

“這事哪裡能跟他講。”石老頭鐵青着一張臉,“我說過多少回了,知道得越少越好,這孩子就是不聽。”

“你便是不說,他也能看得出來你有心事。”老婆婆撇嘴。

“他個孩子懂什麼!大郎來問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竟也糊塗起來。”石老頭瞪了老婆婆一眼。

“都隔了七八年的事了,還能有聯系?”老婆婆看着石老頭的臉色差得很,卷着衣料問他,面露憂色,“大郎現在在衙門裡當差,可别被卷進什麼事兒裡去。”

屋檐上的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我早說别讓他去當衙役,你非護着他。”屋内石老頭又轉頭對老婆婆惱道。

“他還不是學的你,成日裡跟他講什麼衙役、什麼給百姓辦事兒、什麼家國大義,書沒讀幾本,道理倒是一籮筐。且大郎那是出息了,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謀個差事,拿俸祿補貼家裡,你怪他做什麼。”老婆婆還口道,“我可就他這麼一個孫兒,你就曉得拿藤條抽他,一點不心疼。”

石老頭似是語塞,歎了口氣。

老婆婆到底知是石老頭心有郁結,出口安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連縣太爺都換人了,你也早就不幹衙役了,瞎操心又有什麼用。”

“你那是沒見到陳家村滿村的骷髅!”也不知被哪句話刺激,石老頭怒道。

老婆婆一時駭住,抓着手中的布料沒說出話來。

他在屋内又走了兩圈,緊皺的眉頭仿佛能夾死蒼蠅,口中落出的字詞跟夏日驟雨似的。

“陳家村的骷髅是何模樣我雖未見,但是八年前的程家滿門白骨,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屋子裡的血就跟染紅布的缸倒了一樣,到處都是,到處都是啊!”

他說到這兒忍不住抽了口氣,又急急低了下去:“有多駭人!你不知,可我這幾年來日日夜夜都夢着呢!”

“……”老婆婆沒應聲。

“還有那條道,那年大旱,地都幹得裂開了,家家戶戶顆粒無收,天昌鎮、安平鎮都在鬧饑荒,半點水都沒,也沒地動,你道是怎麼可能走山?便是真的走山,又怎麼會塌成那副樣子。說什麼有妖吃人,誰不知道裡頭有問題?那些陳家村的村民還各個咬死了說是大半夜裡聽見啃食之聲,偏偏縣太爺還真就那麼結案了!”

“那也是縣太爺結的案子!你提那陳年舊案做什麼,吓不吓人!”老婆婆高聲道。

屋頂上專心聽牆角的兩位少俠差點把手裡的瓦片扔飛出去。

石老頭上前連忙捂住老婆婆的嘴巴,“唉喲祖宗哎,你嚷什麼!生怕沒人知道啊!”他跺了跺腳,面色急切,“話到這份上你還不明白嗎?”

“前幾日老何家那個在衙門當差的孩子,來送東西說了什麼你忘了?”石老頭說。

老婆婆一臉糊塗。

“他被縣太爺派去陳家村附近看看有沒有惡虎,回來時卻被個姑娘攔下,問起陳家村的程家。他哪裡知道什麼程家,這才跑來問我。”石老頭停了一會,神色驚惶,下意識地來回掃視了一眼,才跟老婆婆小聲說道,“你可還記得八年前,在程家案子還未發生的時候,那位程先生報案說丢了個孩子?”

“你是說被拐走的那個——”老婆婆駭得一下子跳起來,卻被石老頭按住了。

石老頭的神色沉在陰影中不甚分明。

“那個女娃娃怕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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