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許安一急得跳腳,跟在路棘身後表示抗議,“你也不準來我家,樓下的範圍你也不準進!”
“你不信我?”
路棘拿着一牌子,去熱帶魚區張貼,新進的幾種魚,貼上介紹。
“我哥哥從來沒說過他還有朋友在邗市。”
“你哥哥不是一米七八?”
“……”
“他臉上沒有斑?喝酒不會變紅?”
“……”
“喜歡吃麻辣魚,讨厭吃糖,我說錯了?”
“那都是你背地裡查的!”
“不是,是因為我很早就認識他,”路棘貼好展牌,站定,“如果你不信,打電話問他。”
許安一出了室内展館,又到海獅缸旁,打電話給許清江,半天不接,有些着急。
等那邊終于接起,慌張問:“哥?你在邗市有認識的朋友?沒有?就是,我就說,沒…沒事…就是有個人說認識你…嗯…我知道,肯定離他遠一點,确實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好…知道了。”
許安一挂了電話,跑去找路棘,在鲨魚缸前找着他。
“我哥說了,不認識邗市的誰,我們不吃你的飯。還有…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怕被打,一溜煙跑遠。
……
許清江這邊挂了電話,對着夏灏:“你找人去跟我弟弟說了什麼?”
夏灏倒是愣了愣,随即利用這個資訊,攤手:“沒呢,什麼也沒說啊,隻是試圖提醒,哥哥不是親哥…”
許清江霍地站起,氣焰燒紅他整張臉,單手掐了他脖子,掐得不夠完全,隻顧往上使力。
“我警告你,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多事的下場你想試試看嗎?”
“哦喲喲,”夏灏假裝害怕,手卻将他掐自己脖子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到底誰更怕呢,你看你的手,都抖成什麼樣了?”
許清江松開他的脖子,走到落地玻璃前,去看對面的大樓。
雙手揣進褲兜,在裡面緊握,讓自己感受指甲掐進肉裡的疼痛,心裡快速盤算現在的情況,能造成多大的威脅。
最大的威脅,就是許安一知道自己不是他親哥,那得編個什麼故事來解釋這兩年多以來的相處都是因為什麼。
怎麼都不好解釋,尤其是你這麼做的原因,說不合理,就又是一個快速被戳破的謊言。
但是真相又不是說不得,隻是怕一說,他會往深了去挖,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再次讓他受到傷害。
那自己答應過他的事,就不算做到。
不行不行…
轉頭匆匆瞧夏灏一眼…
他的目的到底是…是我嗎?想玩兒我?媽的!憑什麼!
對了,搬家?
不對不對…他已經知道安一在水族館工作。
那就得,換城市。
廣告公司重開,安一重新找工作,隻是又得從積蓄裡花掉一筆錢,可那些錢是留給安一的!
瞥眼望向資料櫃上的銀色獎杯,去年得的廣告新人獎,尖尖的塔樓,作為武器,可以給他緻命的一擊。
還在想敲他哪裡,夏灏伸手拿那個獎杯下來,在手裡晃了晃。
“據說後腦勺這裡…”往自己後腦碰了碰說,“狠狠敲下去,會死,不過力氣得大,還得敲得準。可是,既使你敲得準,人真的被你打死了,屍體要怎麼處理呢?”
走到他面前,嚴肅着眼睛,卻讓嘴角的笑特别忘形。
“分屍搬出去?到處都是監控,見我進來以後沒出去,對了,你們是不是有個ai成像組?照着我建個模,改一改大樓的監控影像?霍霍霍…高科技呢,間諜遊戲呢…”
“你不就是想玩兒嘛,”許清江打斷了他惡意的胡謅,像是做了個決定,死盯他那張戲虐的臉,“我陪你。”
“哦吼吼,想通了?”夏灏拿那獎杯擡他的下巴,身高比許清江高半個頭,望他雙眼的視線剛好是他喜歡的角度,拿獎杯往下在他身上指着地方,“來吧,脫了。”
許清江這才發現自己辦公室的百葉窗全都被合上,門也鎖了。
這人知道自己一定會妥協。
一股怨氣從心底裡湧上來,臉有些抽搐,眸子卻依舊帶着憤恨。
“要脫你自己脫。”
夏灏兩眼放光,将那獎杯扔一旁花盆裡,用力扯開他的衣領,鎖骨盡顯,揚眉挑釁:“榮幸之至~”
許清江手從兜裡拿出來,捏緊了他的手腕,掌心已經被自己掐出了血印,去确定這交易的保證。
“先說好,别多嘴。”
“放心,我本來就不喜歡摻合别人的家務事。”急切将人推向那落地玻璃,“不過論起玩遊戲,我還真比不上你,兩年多呢,哥哥弟弟遊戲那麼好玩兒嗎?”
……
許安一準備下班,出水族館大門了,緊張張望那高高的身影,沒找見,才放心騎自行車往家趕。
心裡還在想:要是這個人死纏爛打,是不是得搬家啊,騷擾自己還能應付,騷擾到自己哥哥,那可不行。
可是突然跟自己哥哥說要搬家?
怎麼說呢,就說遇見個瘋子,都跟蹤到家裡來了。
啊?那不得讓哥哥擔心嗎,得找個好借口,什麼借口啊,好難呐。
真是流年不利,現在社會壓力太大,瘋子也變多了,不然怎麼就讓自己遇上了?
許清江回到家,許安一就拉他坐沙發上,一本正經的口吻。
“哥,我們搬家吧。”
“?”許清江雖也那麼想,但是擔心他也要搬家的原因是不是自己擔憂的,問他,“怎麼突然要搬家?”
許安一借口不好找,苦惱半天才說:“我…我遇見個瘋子。”
“?!”
“他都跟蹤到家來了,還調查我們的信息。”
許清江手捏沙發得緊,夏灏那狗雜種!
緊張問他:“那他對你做什麼沒有?還跟你說了什麼别的話沒有?”
“沒怎麼說,就說他認識你,還說你們認識很久了。”
“很久了?”
“哎…哥,搬家吧,我可不能讓他打擾到你的生活。”
“好,搬南區去吧,本來那裡就有房子。”
“嗯?”許安一詫異,“哥你在戌城還有一套房子?”
許清江略微緊張:“本來用來投資用的,戌城以後的房價應該能漲一漲。”
“哦哦,所以說哥哥找不到老婆,真是沒天理。”
“啊?多套房子怎麼就得出這個結論?”
“會賺錢,會理财,”抱他撒嬌,“說明什麼呢~”
“說明什麼?”
許清江冷了半天的身子,暖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