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灏努嘴撒了個嬌,好像還很委屈,表示自己不過是吃個豆腐,不該被這麼對待。
許清江去洗手間的時候,身後吃意大利面的人,故意偏了頭,去看窗戶外,再次轉回頭,目光直直盯在了去往洗手間的背影上。
一分鐘後起身,也往洗手間那邊走。
“你今年多大了?”夏灏問許安一。
“24。”
“真年輕呐。”
“你不也差不多嗎?”
“我雖然25吧,可内心已經像個老頭了。”
“為什麼這麼說?”
“看透人生,沒有了幹勁,虛度光陰…”
許安一聽他語氣浮誇,為人太兒戲,再沒了好臉。
夏灏也知趣,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飯嘛,以後我們再吃。”
“那你慢走。”
許安一禮貌回他,等他走遠,喝着氣泡水,氣已經鼓在嘴裡。
哼,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許清江在洗手間剛要打電話給夏灏讓他不要胡來,夏灏就推門進來,手裡晃着正在響的手機。
“喲,這麼心有靈犀呢。”
許清江挂了電話,上前罵他:“你是不是有病,跑安一面前做什麼戲。”
“做戲?”夏灏輕笑,“我認認未來的弟弟,怎麼了?”
“什麼?”
許清江沒能反應過來。
夏灏抓他進廁所隔間,鎖了門,咚他在牆。
“我好奇嘛,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麼多。”
“你得到你想要的就夠了!我警告你,最好别把我惹急了!”
“哦吼吼~我看看,”手指在他下巴劃拉,“怎麼個急法?不怕那檔案放在安一面前了?”
“……”
“拳頭捏緊了也沒用,”夏灏開始解他的皮帶,“說了,聽話,檔案的備份才能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
“換個地方。”
許清江垂眼耷拉了肩,根本沒有抵抗的資本。
“怕髒?”夏灏咬了咬他耳朵,“依你,今天先放過你,下個月咱們不見不散。”
開門出去,碰見個大高個兒。
見他洗着手卻通過鏡子在打量自己,留意掃了他幾眼,出了洗手間。
許清江整理好衣服,出去洗手,順便拿水洗臉洗自己脖子,無不厭煩現在這種被别人把在手裡的狀況,就像有人拿東西卡在你喉嚨,叫不得,喊不得。
對着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理好頭發,出了洗手間。
“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上次讓你改很多次文案那個?”
許安一還沒等許清江坐下,就說了自己的猜測。
“他跟你說的?”
“還用說,我見過你那麼多客戶,就他最不尊重你,不尊重你的工作。”
“世界上人本就多樣,”許清江喝了大半杯水,“遇到了不好的,隻當運氣不好。”
“如果他欺負你,你要跟我說,我們一起揍他。”
許清江水噴出口,拿餐巾擦着嘴,睜大眼看他:“我倆,揍他?”
“一個人打不過,二打一打不過?”
“那得先賠合同的違約金,再賠點醫藥費。”
“違約金多嗎?”
“有點。”
“啊?”許安一這輩子第一次感覺,“沒錢在這個社會是不是很難行走啊。”
“是有點。”
“所以每個人都想着多賺錢,”把下巴擱桌上,一副對于這個世界真理的接受不能,“就是為了不被人欺負嗎?”
許清江看他那樣,沒了懊惱,已經笑出聲,溫溫柔柔。
“也是這個道理。”
夏灏去到地下停車場,還沒找着自己的車,身後突然閃出一人,抓了他後脖子往牆上去撞。
還好他也練過些拳腳,順了個力,沒撞在牆上,揮拳回擊,拳被抓到一力大無窮的手裡。
“是你。”
夏灏見是剛剛洗手間透過鏡子瞧他那人。
路棘一腳踹他肚子,夏灏沒躲過,整個背跌在牆,見他還要上來打,也來了脾氣,轉身一個側踢。
路棘側身躲過,找準了他的脖子去掐。
夏灏後退去躲,直接問:“有事說事!”
“你拿什麼威脅韓知江。”
路棘拳頭收回,站立問他,滿是殺氣。
“?”夏灏立馬有了思路,“你認識他,以前的他。”
路棘不管他的分析,繼續追問:“你剛剛說的什麼檔案,為什麼他那麼怕你,任你那麼對他。”
“你先說,你是誰。”
“跟你說不着。”路棘又一重拳揮過去,直接打到他左臉,語氣剛硬,“我問,”單手掐他的脖子又往牆上去撞,“你就答。”
夏灏後腦勺撞牆上狠狠吃了一痛,脖子受力,扯了嘴角。
“好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得先查查我怕不怕吃拳頭。”
“是嗎?”路棘眼裡寒光一閃,手又用了一階力,“沒人敵得過窒息前一秒的求生本能。”
“那…是别人!”
夏灏瞄到一空隙,右手去打他腋下,打了個假拳,在他要躲的時候,用了全力一腳踹在他膝蓋骨。
路棘手松了松,那脖子還把控在自己手裡,忍着腿上的疼痛,接着用力。
“我說了,我問,你答。”
“你先說你是誰!”
就那麼僵持幾分鐘,夏灏腦子開始缺氧,目光卻極其堅韌,直盯着他的眼睛,不怵不怕,嘴角還邪着一股笑。
車庫有人開車通過,路棘見幾個人往這邊走,松了手。
夏灏沿牆蹲下,咳了半天。
路棘對于他的意志有了些許佩服,想到一種死都不說的可能性,雖然不可思議,問:“你怕說了對他不利?”
“我答應他不說,自然就不會說。”
“……”
夏灏緩過來,站起身直視他。
“說吧,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