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好我有帶美金。”
“你得給500。”
許安一接受不能:“不是100嗎?”
“10個人才出一艘艇,我剛剛問了,就我們倆報名。”
“那我去喊林唐他們有誰一起就行了。”
“我也問了,沒人願意去。”
“那…”開始猶豫,德國烤香腸都不香了,“算下來太不劃算了,要是今天追不到,明天又是500美金,要是還是追不到呢?”
“所以你打算放棄嗎?”
許安一垂着眼,思慮成了一頂巨大的鐘,有人在外面敲,裡面響出好多聲音:
說不定追一次就追到了。
以後機會不一定有。
可是明天也追不到,錢不是白花了?
不對,哥教過我,要抓住機會,錢可以再賺,機會實在難得。
就算追不到,過程也值得紀念。
就像做人,追夢是個過程,過程也是重要的一環。
“不放棄,”許安一笃定了語氣,“可是如果明天還追不到,就說明我運氣不好,而且,我帶的美金也隻夠追兩次。”
路棘水喝完,起身:“那走吧,追夢去。”
倆人回屋拿錢和相機。
許安一翻自己錢包,臉色突變:“我,我錢包裡的錢…怎麼沒了?”
路棘站他面前,沒有表情:“光是錢沒了?”
“光是美金沒了。”
“那遭了,這邊隻收美金。”
“那…那怎麼辦?刷卡?”
“你的卡呢?”
許安一翻找,有了萬事不好的預感。
“我卡…也沒了?”
路棘摸着下巴分析:“什麼小偷,偷卡偷美金,不偷人民币,瞧不上嗎?”
“意思是,是這邊的小偷了?打掃清潔的?”
“你也是,為什麼不帶着錢包出門?”
“我沒想到還會…”許安一慌忙說,“去問問前台?就說錢被偷了?”
“聽說以前有過這種事,最後都是不了了之,這邊的人會有所包庇,而且知道遊客幾天就要走,找證據故意拖慢,根本沒辦法維權。”
許安一不想接受這個現實:“那…自認吃虧了?”
路棘點頭:“除非你有确切的證據。”
許安一氣鼓鼓坐床尾,床微微彈了彈,夢還沒開始追,就沒了?
路棘過去坐他旁邊:“我幫你出錢吧。”
許安一像是看到了希望,擡起眼:“可以嗎?你錢夠嗎?”
“夠。”
“那我回去還你。”
“也不需要還。”
“不行,還是要還的,我哥哥說的,不能随便欠别人的東西,欠的時間越久,越不好還。”
“時間越久?”路棘故作思量,“那你現在還,更容易。”
“?”許安一盯着他,不理解幾秒,恍然,“啊!我拿人民币還你。”
路棘偏頭,懊悔:怎麼沒找到他放人民币的地方。
“夠嗎?”路棘帶着一絲期望,“人民币,将近4000。”
許安一一怔,低頭:“不夠。”
“那你吻我一下,就算還了。”
許安一眨了眨眼,更是不理解了,心裡立馬想到兩個字:賣身?
不對,他說是吻一下。
那也是賣身啊,嘴巴是身體的一部分。
要…要賣嗎?
路棘見他表情不可思議加無限猶豫,繼續利誘:“夢想和一個吻,哪個比較重要?”
許安一腦子快速運轉,當然夢想重要了。
可怎麼總覺得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啊。
一個吻,4000塊,而且今天沒追到海豚,就是8000塊,一個吻還能那麼值錢嗎?
那…賣…賣吧…
路棘再勸:“而且我已經吻過你了,你也不讨厭,不過這次是你吻我。”
許安一就去想當時那個吻,不讨厭?是來不及讨厭吧。
後來想起來,沒啥感覺啊。
所以這買賣可以做了?
“想清楚了嗎?為了夢想。”
“…那…那我吻了哦…”
路棘喜悅壓不住,卻必須強制着去壓,得裝成他才是被吻委屈的那一方。
許安一不确定問:“一個吻,是一個嗎?”
路棘點頭,眉毛微挑,快要控制不住。
其實誰吻誰都一樣,都是那個味道,接着忍。
“我再确定一下,這次追不上,明天繼續追,後天繼續追,都是一個吻嗎?”
“嗯。”
“那你把眼睛閉上。”
“為什麼要閉上。”
“你的眼睛…”許安一低頭捏了捏自己的手,“上次親我,像要吃人。”
“……”
許安一擡眼,等他閉眼,察覺他好像很不情願。
又想,賣都賣了,還管人家閉眼不閉眼,是不是得寸進尺了?
人願意用一個吻就換那麼多錢,已經算是好人了是不是。
把頭仰過去,嘴快挨着他的嘴,吻之前問:“像你吻我那麼吻嗎?”
路棘手已經忍不住要去抱他,停在空中,還有一點理智,就那麼點,等他送過來,心甘情願吻自己,而不是每次都去搶。
第一次吻他,自己得到的是一個巴掌,還有一句話:“我是你哥哥!”
第二次,自己得到的是一雙失望的雙眼。
什麼話也沒說,卻像刀子,劃開了他内心的欲望,得不到,就非要得到。
第三次…
許安一已經靠上了他的嘴巴,并且按照第一次他吻他那樣,掠過了唇,掠過了牙齒,停在了他想要的地方。
路棘眼角快速凝結了一滴淚,眨了眨,挂在睫毛上。
雙手從背後去擁,攀上了肩,到了臉,用力那麼一捧。
他吻他變成了他吻他,而且原本輕柔的吻,變得貪婪,最後得到兩股急喘。
許安一最後是驚着眼,被吻了個遍。
怎麼,和第一次不一樣了?
好熱啊他。
等他手也松了,許安一就問:“好了嗎?”
待路棘點點頭,他連忙站起來,急匆匆拿起相機。
“那快走啊,是不是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