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G市一家高檔西餐廳一個安靜的位置，元明左手扶了扶眼鏡，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對面坐着的姜木樨：

“姜總很能沉得住氣啊！”

“我不太懂元先生的意思。” 姜木樨笑笑，面露疑惑之色。

元明進駐靈蘭藥業已有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姜木樨卻沒有任何動作，元明覺得蹊跷極了。

“姜總這份鎮定自若，真是令人欣賞。我想我們不需要掩飾和兜圈子了，就直說吧。朱砂為什麼派我來靈蘭，我想您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說到這裡，元明停下來，盯着姜木樨的臉，眼神如同覓食的秃鹫。

“朱阿姨已經說過了，讓你協助我們的财務工作。” 姜木樨切了一節蘆筍，用叉子穩穩叉住，優雅地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她沒太想清楚元明到底什麼意思。

“姜總不願意直說，那我來說好了，朱砂派我監視你的公司。”

“哦？” 姜木樨似乎滿不在乎地表示疑問。

“姜總不想得到對方的情報嗎？對于我來說，當然是願意利益最大化，賺兩份傭金。對姜總來說，朱砂難道不是你要針對的敵人嗎？”

姜木樨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個家夥是要做雙面間諜，這貪得無厭的嘴臉，果然跟朱砂是一丘之貉。

“你不怕我告知朱阿姨嗎？” 姜木樨輕笑，似乎帶着些許輕蔑的意味。

“我想姜總不會笨到放到嘴邊的肥肉都不要，況且，據我了解，岐黃現在出了點問題……”

“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口說無憑，姜木樨當然明白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她現在還不能完全确定元明是不是在騙自己，也不知道元明具不具備那個實力做到他提到的那些。

“要不，您先過目一下這個。” 元明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文件，伸手放在姜木樨眼前。

姜木樨翻了翻，裡面有各種岐黃的财務支出收入的表格，還有對應的票據稅據，她看了幾眼便發現了問題，岐黃的資産确實存在巨大漏洞，這樣的數額，相關責任人是要負重大法律責任的，也就是說，這疊文件足以把某些人送進監獄，姜木樨剛想再仔細查看就發覺眼下一空，文件瞬間被撤走。

“怎麼樣，我沒騙您吧？” 元明狡黠一笑，收起文件，繼續道：

“我剛才給您看到隻是冰山一角而已。據我了解，岐黃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些年，老姜總幾乎把公司運營都交給了朱砂，自己不怎麼過問。前些年經濟形勢好的時候，岐黃的發展是可以的。這幾年經濟下行，朱砂搞了幾次失敗的投資，又要支持她弟弟朱雀在國外的買賣……她給股東們看的賬目也都是假的，隻有我知道真相是什麼，我看岐黃是堅持不了太久了，而姜總的靈蘭藥業倒是發展勢頭迅猛。所以，我有一個這樣的構想。” 元明看了看姜木樨，姜木樨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