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不等空青回應,姜木樨落荒而逃。
診室裡,空青呆坐在座位上,很久沒有離去。她曾經想當然地以為分手是最好的選擇,她以為以木樨的心理素質,她能很快調整自己,回到好的狀态。她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對方好,她以為……她忽然想到李道長的話,直心為真……
之後的一個星期,白薇發現空青一直帶着口罩。口罩後面,空青的傷口漸漸愈合。
隔周的周五晚上,木樨結束了一周的工作,習慣性地在辦公室發會兒呆,她并不着急回家,那個房子有點大,一個人住太過空蕩。也不想去母親那裡,自從空青離開,她就和母親産生了隔閡。父親那裡除了過年過節走過場,她更不願意去。空青的房子雖然沒那麼大,可很是溫馨舒适,她很喜歡那裡。怎麼又想起空青了,想念空青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自己上周怎會做出那樣沖動的事,她為什麼後面都不掙紮了,就那樣忍着啃咬的疼痛,不知道她的嘴唇好了沒有。
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适時地振動起來,是那個她熟記于心的号碼,心跳驟然加速。
“木樨,我是空青,如果明天你有時間的話,我想約你出來聊些事情。” 還是那個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
“好!”
約好時間地點,挂斷電話,木樨感到自己的心跳還在亢奮: “她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她為什麼要約我?”
第二天,木樨來到空青訂的茶館。角落的包廂裡,空青已經在等她了。一進門,四目相對,木樨的眼神實在是無法立即挪開,她看見空青一襲白衣坐在茶台後,就如她們第一次在教室見面的樣子,隻是眼前的空青眼睛更亮了。空青對她禮貌地微笑一下,仿佛含蓄着的花蕾瞬間綻放,時間都凝滞了一秒。木樨發現空青回來之後似乎比以前開朗了一些,雖然待人還是淡如水,但表情豐富了一些,她盡力找回理智,快速掃了一眼空青的嘴唇,看上去已經好了。
兩人坐定,幹燥的茶葉與熱水碰撞,煥發出新的生命,香氣四溢。木樨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面是她的摯愛,可她心裡還是有怨氣,這兩種力量一直以來就這樣撕扯着她的心,現在她又因自己上周的沖動行為有些自責。
空青為木樨倒了一杯茶,先開口說話。
“木樨,我沒想到我當時的那個決定會對你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和分手原因的解釋。”
“呵,景醫生,你應該聽過那句話吧?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木樨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
“分手的原因你也不必解釋,我都知道了,是因為我媽從中作梗。”
空青有些驚訝,原來她都知道了嗎?
“你知道嗎?這些都不重要!我不理解的是,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為什麼連考慮都不考慮和我一起商量解決?為什麼要獨斷專行?我都不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都不配和你一起商量嗎?我們的關系裡,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我們的感情就這樣不堪一擊嗎?”
說到這裡,木樨語氣再次激動起來,這些問題已經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每每想起就足以讓她情緒失控。
空青啞口無言,是啊,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是對對方好,可實際上并沒有平等地對待對方,連一起努力的機會都沒有給彼此留下,連一個真相都不肯施舍給對方。
“你說的是,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對此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但我們當時的感情沒有不堪一擊……請不要全盤否定。”
我很愛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她忍住了這句話,因為她突然想到,木樨已經訂婚了,這種境況下再說這些的話顯然不妥。
“當時?那現在呢?” 姜木樨目光忽然銳利起來。
“我……,木樨,你已經訂婚了的。” 目前的狀況,空青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