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作别後,空青獨自駕車回家,回憶着剛才發生的一切。想到木樨剛才突然的靠近,又開始臉紅心跳。可是後來木樨說的話又有些奇怪,她們約的這家茶舍已經夠私密的了,木樨還說這裡不方便說話。分别的時候發現木樨竟然沒有開車過來,也不讓自己送她,說不方便。可見木樨現在是有多麼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蹤。也說明她正在參與的鬥争有多麼激烈和險惡。這兩年她都經曆了什麼,每天緊繃着神經一刻也不得放松,難怪精神和身體的狀态這麼差。
幾日後的夜班過後,白薇困得哈欠連天急着回家了。空青留在值班室靜靜等待,木樨如約而至。
進門就把門從裡面鎖上,病房走廊的喧鬧立刻被隔絕開來。這間拐角處的值班室成了最安靜的密室。木樨快步向空青走來,坐在辦公桌對面。一秒的對視讓兩個人心裡起了漣漪。
“空青,我跟他是假的。” 木樨顧不上寒暄,迫切地想讓空青了解。
“他其實是個雙面間諜,他極力想和我結婚從而利用我得到我們家的财産,同時他受制于朱砂,不得不為她賣命搜集我的商業信息……”
木樨把這兩年來她與朱砂鬥争的一切講給了空青。空青聽得心緒起伏,原來電影和小說裡那些豪門恩怨和商戰都是真的,現實甚至比藝術作品更加狗血和殘酷。難以想象木樨這兩年怎麼過來的,難怪她現在身體狀況這麼差。
“空青,我已經有把握扳倒朱砂,但是還不夠,我需要一個緻命的證據把她斬草除根,把她繩之于法,除此之外,還有個問題,就是扳倒她後如何收購岐黃集團的資産,目前靈蘭藥業規模不夠,也缺乏一個獨立董事,不能構成重大資産重組,所以還要等一等。”
木樨稍作停頓,看向窗外剛冒出新芽的樹枝,馬上又會是一片生機的景象了。她話鋒一轉:
“空青,你不知道這兩年來我有多想你。我承認我對你有怨恨。怨你狠心不要我了,怨你擅自主張。可每次想念都會戰勝怨恨。我發現我根本恨不起來你。” 木樨搖搖頭歎了口氣,又道:
“其實不能怪你,我生在這樣的家庭,本是沒有資格愛人的,可是上天把你帶到我面前,從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動了心,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你,無法控制地想要愛你。”
“空青,我不确定你現在對我還有沒有一點感情。” 說到這裡,木樨眼神暗淡下來。
“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把這場戰争打完……朱砂和元明背景非常複雜,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不想讓你卷進來,所以我想請你等等我。我知道這是不情之請……所以如果這期間你遇到合适的人……我不會再糾纏你。還有,我要為我前幾天對你做出的不妥行為道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樣做,請你原諒我。”
一向言語流利的木樨竟然有些語遲,艱難而卑微地說出她的請求。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