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氣得直跺腳,“你再說這些,我便不見你。”
顧晨麻溜的下了床,“不說了,不說了。我起來了。”
“洗臉。”
“好!”
顧晨洗了臉,用鹽淨口後,宋雪親自過來為她更衣。
這是宋雪第一次為顧晨穿衣,如妻子服侍丈夫一般。她面上看似鎮定,可那小巧圓潤的耳朵紅得都要燒起來了。尤其是看到顧晨身上的紅痕時,羞得撇開視線。
顧晨張開雙臂,眼睛閃亮的看着宋雪為她穿衣,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幸福。情難自抑的低頭,輕吻在雪兒的額頭。
旁邊還有人呐,宋雪嗔了她一眼,換來顧晨的“嘿嘿”笑聲。
銅鏡前,宋雪為她梳發。鏡中的面容不夠清晰,卻足夠照出二人的親昵。
宋雪有些窘迫的道:“我沒有為人梳過發……隻能梳成這樣。你一會兒還要去沐浴,讓雲逍再為你梳吧。”
顧晨拉過她的手,道:“挺好的。以後,你常為我梳,必會比雲逍和海遙梳得好。”
“嗯。我聽海遙提過,你都是早起後就去練刀法。今日這個時辰,你先少吃點東西,再去練刀法吧。”
“咱們一起吃。”
“我還要收拾一番,你别再耽擱了。”
“我……”
屋外傳來海遙的聲音,“主子,表公子到府了。”
“衡兒?衡兒怎麼來了?哦,定是他今日休沐,來找我切磋。”
“切磋?”
“對啊。那日去國公府,我告訴衡兒休沐時可以來王府找我。他得了一把雁翎刀,定是盼着和我切磋一番。”
宋雪擔憂的道:“你可莫要傷到了。”
“不會,點到即止,不會傷到。你若不放心,不防來看看?”
甄衡雖是顧晨的表弟,但既是男子,又與自己不相識,怕是不便相見。
顧晨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道:“你已經見過了惠兒,也應見一下衡兒。即便今日不見,等去到國公府,你還是要見的。”
“此刻見,和去國公府見是不同的。”
“同與不同,都隻是見個人而已,不必有如此多的顧慮。一會兒,我讓惠兒陪你過來,可好?若是今日不見,太過見外了。”
宋雪思量一番,終是應了下來。
顧晨自是高興,“雲逍,讓安生帶衡兒先去忠武堂吧。若是他等得無聊,可以先和安生過過招。”
雲逍應下。
“你快去吃些東西。我也好收拾一番。”
顧晨寵溺的道:“好。你不必着急,慢慢來。”
“好了,好了。”
顧晨随便吃了點東西,換上一身練武服去了忠武堂。果然,衡兒和安生正戰在一處,兩個人都是汗流浃背,看樣子已經比劃了許久。靳忠站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瞧着。顧晨沒出聲,悄悄走到了靳忠身旁。人到近前,靳忠才察覺到,剛欲行禮就被攔住。
顧晨看着對峙的二人,輕聲問道:“如何?”
靳忠低聲回道:“表公子的功夫不差,隻是少了沙場曆練。”
顧晨微微颔首。
約莫過了一刻鐘,二人看似打了個平手,但顧晨和靳忠清楚,若是真拿對方當敵人,安生憑着戰場上積累下的經驗,必會取勝。
甄衡直贊安生的刀法了得,爽言爽語,毫無國公府公子的架子。安生也是不住的稱贊甄衡的刀法,言語中還是注意着分寸。二人爽朗而笑,看向靳忠時才發現多了幾個人。
甄衡大步上前,道:“阿姐!”
顧晨很是滿意的道:“衡兒,你的刀法又精進了,不錯。”
得了阿姐的誇贊,甄衡開心不已,“我日日都會練習刀法,不曾懈怠。祖父還會親自指點。”
“能得外祖親自指點,自然要有所精進。不然,外祖可不會饒了你。”
“哈哈,可不是嘛。”
“我瞧你與安生練得很是盡興,看來,不必和我切磋了。”
甄衡哪裡肯,急忙道:“安侍衛的刀法很是不錯,可我更想與阿姐切磋。阿姐,你可是親口說過會與我切磋一番的,不能食言呀。”
“你看你,汗流浃背的,可還有力氣與我切磋?”
“自然有呀。我這還有大把的力氣。汗流浃背,隻是天氣熱的緣故。”
顧晨“啧”了一聲,轉頭看向靳忠,道:“瞧瞧,年紀輕,精力充沛啊。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比不了喽。”
靳忠憨厚的笑了。此話也引得雲逍和海遙笑了出來。
“阿姐隻年長我幾歲,怎麼就老胳膊老腿了。阿姐莫要說笑了。請阿姐指教。”
“那我就活動下筋骨。雲逍。”
雲逍雙手奉上主子的佩刀。
顧晨和甄衡在院中站定,持刀而立,蓄勢待發。甄衡先動了。隻見他一個箭步沖上近前,雙手緊握長刀,從上劈下。顧晨迅速擡臂,兩刀相撞,發出“咣”的一聲。不等甄衡撤刀變招,顧晨已經變式,以相撞之處為支點,刀尖上旋,直接隔開了甄衡的刀,向前突刺。
幸好甄衡反應的快,順着刀被隔開的方向側身,躲過了這一下。從此刻開始,甄衡從最開始的主動進攻變為了被動防守。顧晨腳下靈活,一刀又一刀,刀刀相連,招招不斷,連綿不絕的攻向甄衡,不給他絲毫反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