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難得清閑,正悠哉的喝着小酒。聽到瑞王府來人了,驚得他打了酒嗝,酒壺差點摔地上。
要命喽,瑞王又鬧出事了?上次是大鬧含春閣,這次是哪,暢春樓嗎?再這麼下去,自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折騰的,還是趁早辭了禦察司的差事,謀個外放的官職吧。
他着急忙慌的趕了出去,見了人,了解過情況,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紀管事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了,便将場子交給了海遙。
海遙笑容和煦的道:“辛大人,這些罪奴可是趁着王爺在外征戰,行不軌之事。如此可惡,是否應罪加一等?”
辛禾義正言辭的道:“自然是。海遙姑娘放心,這些罪奴貪了多少銀子,下官必會讓他們都吐出來。罪,更是要嚴判。”
“辛大人公正嚴明,讓人敬佩。不知何時抄家,可否讓王府派人跟去,以防有遺漏之物。”
紀管事瞧了海遙一眼,這小丫頭,難怪能在王爺身邊伺候。
辛禾一瞬怔愣,抄家?自己沒說要抄家呀。再一細想,抄家也合情理,那麼多銀子,不抄家如何能湊夠?就算抄了家,有的可能還湊不齊。
“啊,這些罪奴都已簽字畫押,罪行昭昭,明日就抄家!瑞王府理應派人前往。隻是,這動靜怕是不小,會鬧得滿城皆知……”
“無妨。這事就算是想瞞怕是也瞞不住吧。而且,主子本就沒想瞞着。”
這意思是瞞不住,不防就鬧大了。瑞王府辦事果然是與衆不同呀。
海遙又說了些恭維的話,和辛禾聊得甚是愉快。事已辦妥,海遙和紀管事、唐統領離開了禦察司。
第二日,辛禾親自帶人,挨個抄家。周谷帶了幾個小厮,一路跟随。清點完數目後,周谷特意留出了一份孝敬辛禾。辛禾推辭不過,笑容可掬的收了下來。
這面,抄家抄得熱火朝天。那面,顧清滢“安安靜靜”的搬到了公主府。
原本按照皇上和皇後的意思是要讓禮部大舉操辦,卻被顧清滢攔了下來。很快就是秋狝,到時必是聲勢浩大,她隻是從宮裡搬到公主府,不宜興師動衆。皇上直歎她懂事,甚是欣慰,準了。雖然沒有大舉操辦,但該有的還是要有,陣勢不小,引來衆人圍觀。
京中的貴婦紛紛遞上拜帖,盛裝打扮,前來慶賀。顧清滢命魏瑾收下了禮,好生将人送走。
魏瑾長相白淨,身形瘦高,剛滿二十六,原本是顧清滢宮裡的管事太監,如今做了安國公主府的總管。按理說,不應讓一個閹人做公主府的總管,但顧清滢希望如此,皇上便準了。
魏瑾按照主子的意思找了理由,說是府中還未安頓妥當,改日再宴請衆夫人。禮數周全,态度謙恭,讓人難生不悅。誰都知道這就是個借口,但又有誰敢不悅呢?安國公主身份尊貴,深得當今聖上的寵愛,這些貴婦再是如何,也隻有笑着接受的份。
二皇子妃和五皇子妃到了公主府,這兩位,于情于理都得見。等送走了二人,顧清滢又看了看三皇子顧晟派人送來的禮品,全無興趣。
天氣正好,她喚人擡出一張逍遙椅,躺在上面曬起了太陽。日光溫暖,清風徐徐,自在舒爽。等到日暮西沉,她去書房親自寫了宴帖,讓魏瑾明日送去長公主府和瑞王府。
夕陽西下,顧晨翻身下馬,将馬鞭扔給了剛下馬的安生,大步走入王府。
周平趕了過來,道:“王爺。”
顧晨一如往常般問了府裡是否一切安好,仿佛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
周平心裡感激,回道:“府裡有宋姑娘在,一切安好。”
顧晨面容溫和的“嗯”了一聲。
周平跟在她身後,道:“王爺,今日早些時候,安國公主府送來了宴帖。”
“安國公主搬到公主府了?”
“正是。安國公主昨日剛搬到公主府,奴才準備了禮品要送過去。但宋姑娘說王爺離開之前囑咐過,等王爺回來後會親自攜禮前去。”
“嗯。周叔,你把準備好的禮品給雪兒看看,明日我會去赴宴。”
“奴才備好禮後,已經讓宋姑娘一一過目。”
顧晨颔首,去了後院。
宋雪笑靥盈盈的迎了出來,一雙桃花眼滿是柔情。
“回來了。”
“嗯,回來了。”
顧晨牽起她的手,進了屋子。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兒,眼睛都舍不得眨,眉眼溫柔的道:“雪兒,可有想我?”
宋雪微紅着臉,應了一聲,顧晨開心不已。
蕪悠和蕪綠對視而笑,王爺和主子如膠似漆,她們既替主子高興,又覺安心。
海遙帶着春棠、秋泉和冬兒趕來服侍。
顧晨洗了把臉,由着宋雪為她更衣,喝了半盞茶才覺得舒坦了。她讓雲逍先去歇着,這幾日跟着她挺累的,又讓海遙準備晚飯,半日沒吃東西,着實是餓了。
蕪悠和蕪綠很是識趣,默默的退了出去。
屋裡沒了旁人,顧晨拉着宋雪走到榻前。宋雪吓了一跳,這人怎麼一回來就……
顧晨看她的表情就知她是怎麼想的,笑得前仰後合,道:“雪兒,我就是乏了,想抱着你躺一會兒。你想到哪裡去了?還是說,你其實是想的?那咱們……”
宋雪漲紅了臉,轉過身子不理她。
顧晨哄道:“好好,我胡說的。這幾日,我一直想着你。一路從武神山快馬加鞭的回來,累得很,陪我歇一會兒,可好?”
宋雪受不住她的軟言軟語,也是心疼,陪着她躺在了榻上。
顧晨喟歎,“哪都沒有家好。可家裡要是沒有你,與我而言,也就不是家了。”
聞言,宋雪心中歡喜,卻輕哼一聲,道:“你慣會用這些甜言蜜語哄我。”
顧晨笑着将人抱緊了些,詢問了府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