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一五一十的将如何處置的大先生等人說了出來,又說了追回多少銀子,府裡的人又是怎麼安排的。說着說着,顧晨沒了回應。一瞧,人已經睡着了。她沒再說話,仔細描畫着顧晨的眉眼,越看越是歡喜,升起綿綿愛意。擡手輕觸了下顧晨眉骨上的傷疤,心中轉而發酸。
廚房加緊忙活着,可再是如何,要準備出一桌佳肴也是費了些工夫,這讓顧晨得以睡了一覺。
吃過晚飯,顧晨磨着宋雪一同去了浴池,浪潮起伏,水乳交融,一晌貪歡,一夜好眠。
早上,顧晨遲遲不肯起來,抱着宋雪不撒手。宋雪被纏得惱了,狠狠的捶了她幾下。可那力氣對顧晨來說就似撓癢癢,還無賴的讓她再多打幾下,又是一通鬧騰。畢竟還要去公主府赴宴,不好誤了時辰,這才起來。簡單的用了些飯,顧晨收拾一番,去了安國公主府。
魏瑾躬身相迎,行了跪禮,道:“奴才給王爺請安。”
顧晨認了認人,道:“魏公公,如今要喚魏總管了。”
魏瑾笑容滿面的道:“王爺折煞奴才了。王爺就跟以前一樣,喚奴才小魏子。”
顧晨笑了,“起來吧。”
魏瑾站起身,堆着笑,道:“王爺總算是來了。昨日奴才去王府送宴帖,才知道王爺出城忙軍務了。主子得知後,還說王爺怕是不會來了。王爺快随奴才進去吧,主子見了王爺,不定有多高興呢。”
“嗯,帶路吧。”
魏瑾領着人往裡走,聽王爺道:“除了本王,殿下可還邀了旁人?”
“主子還給長公主殿下送了宴帖。”
果然,姑母也會來。不知道阿笙怎麼樣了,是已經羊入虎口,還是在負隅頑抗。如此想着,不自覺笑了出來。
穿廊過堂,一路到了中廳。
“清滢。”
顧清滢得了下人禀,知曉顧晨到了,很是驚訝。此時難掩歡喜,道:“你不是去了武神山忙軍務嗎?我還以為今日你來不了了。”
顧晨笑呵呵的道:“我是算着日子回來的。你入住公主府,我怎能不來慶賀。”
“你要是算着日子回來,就應該是前日回來才是。”
顧晨故作高深的掐着手指,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掐指一算,前日你不會見客,要麼是昨日,要麼是今日,必會邀我來府。”
顧清滢揶揄道:“你是拜了天師,學了蔔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日呀。我都算準了,前日你這公主府必會被人踏破了門檻,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原想昨日再來登府慶賀,結果我一回府就收到了你的宴帖,日子定在了今日。你看看,我可是聽說了,前日你的府門被馬車堵得水洩不通,你隻收了禮,沒有設宴。我算的準吧?”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故弄玄虛,專會唬人,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自然都是真的呀。我怎會騙你嘛。”
顧清滢嘴角上翹,道:“信你這一回。”
“哪能隻信這一回,是回回都要信。”
顧清滢輕笑出聲,道:“你可真是貪心不足。”
顧晨陪着她笑了出來,輕咳一聲,道:“我從府裡選了些尚可的禮品,你要是看得上眼就留着。”
“要是看不上呢?”
顧晨眼睛一轉,道:“那就……等你什麼時候來我府上,再送回給我?”
這話又将人逗笑了。靈犀和玲珑也笑了,心道,誰能想到王爺竟是這般有趣。
有婢女來禀,長公主殿下的車駕已經不遠了。顧清滢和顧晨一同出府相迎。
車門打開,顧漪瀾施施然的下了馬車。
“姑母金安。”
“孩兒給姑母請安。”
顧漪瀾瞧見二人穿的都是水藍色的衣裳,展顔而笑,打趣道:“怎麼穿的這般相襯,倒像極了一對璧人。”
顧晨習慣了與姑母逗趣,道:“要是知道姑母會穿海棠紅,孩兒定會穿海棠紅。隻是,姑母妩媚風流,孩兒就算是穿了海棠紅也配不上姑母,反倒是東施效颦了。”
顧漪瀾注意到她眉上的傷疤,蹙了下眉,指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呀,愈發會阿谀奉承了。”
“孩兒一向都是實話實說,哪會什麼阿谀奉承。”看了眼跟在車駕後的許多下人,道:“姑母怎帶了這麼多的人來?”
“這是給清滢的賀禮。”顧漪瀾笑看着清滢,道:“之前應過你,等你搬到公主府就給你二十個奴才。收下吧。”
顧清滢歡喜的道:“多謝姑母。”
“和姑母送的禮比起來,孩兒送的東西可是相形見绌。清滢,要不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我再給你重新送一份。”
顧清滢看了她片刻,道:“你……”
顧晨故作驚訝的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道:“我不會服侍人,還好吃懶做,時時闖禍。不成,不成。那不是禍害了你這公主府。”
顧清滢白了她一眼,道:“我是想說,你送的那些已經很好了。姑母,先進府吧。”
公主府屋頂用的都是青色琉璃瓦,大門飾以丹漆金塗銅釘。府第巍峨,朱門玉阙,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顧漪瀾的眼睛在二人之間轉了下,道:“時辰還早,聽說你這府裡的園子很是不錯,先去逛逛吧。”
顧清滢自然是應下,道:“姑母,一路走過去太過勞累,不如坐轎子過去?”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