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陛下不能如此一意孤行呀!不能不顧祖宗禮法呀!臣犯了何罪,陛下就……”
“拖下去!”
錢進帶着天元衛進殿,用蠻力将人拖了出去。
這事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國庫沒銀子了,撥不出銀子赈災,才鬧出此等醜事。國庫為何會沒銀子,衆人心知肚明。皇上不提這個,隻一味偏袒葉新,實難服衆。可縱然還有人心懷不滿,也不敢在此時冒頭,隻等私下再行商讨。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顧敬緩緩開口,“瑞王,你對葉新的做法,如何看?”
顧晨想了想,微擡起上身,道:“臣以為,非常之時應用非常之法。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凡朝中官員,應擔起重任,摒棄龐雜,齊心輔佐陛下。官紳是我大周的官紳,商賈是我大周的商賈,地位、身份、錢财,皆是在陛下的英明治理,皇恩庇護之下才得以獲得和保全。天災當前,不論是官紳還是商賈,都應為國出力,護國之根本。而國之根本,是民。因此,臣以為葉新所做并無錯,還應給予其嘉獎。”
五皇子顧曙規規矩矩的垂首跪着,聞言,眸光微凝,頭一回有了忐忑。
顧項和顧晟沒想到顧晨竟會為葉新說話,心中起疑,難道她是要幫顧曙?
丞相心中贊歎不已,卻又生出忌憚。
大谏張松玉微微擡頭看向瑞王,目露贊賞。朝中像郝觀這樣一心為民的官員也和張松玉一樣,對瑞王欽佩至極。程柏和孫繼善對視,眼中滿是認同和自豪。
顧敬陰沉着的臉終于轉晴,聲音都高揚的幾分。
“瑞王所言,正是朕之所想。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民為國之根本,非常之時當用非常手段。葉新的差事辦得很好。赈災,修河堤,已見成效。待他回京,朕必封賞。諸卿以為如何?”
衆人齊呼:“陛下聖明。”
“都起來吧。諸卿可還有本要奏?”
官員們垂着頭,沒人言語。
顧晨想了想,有了剛才那一出,此時并不是說出所求的好時機。可若此時不說,等下次再來上朝,不定要到什麼時候。而且,她實在是不想來早朝。擇日不如撞日,皇上的怒氣又不是沖着自己來的。再一想,不對,也許這正是個好時機。
“啟禀陛下,臣有話想說。”
顧敬沒想到顧晨會在朝會上主動開口,問道:“瑞王有何話想說?”
“陛下,秋狝之時,臣曾向陛下求得了一個恩典。陛下金口玉言,待臣想好了,陛下皆會恩準。”
原來是這事。
顧敬臉上有了笑容,道:“不錯。秋狝之時,瑞王英勇屠熊,救下了大公主和八皇子,是為大功。說吧,想要什麼?”
衆人皆知瑞王以命相搏,救下大公主和八皇子這事,很是好奇尊榮至極的瑞王會要什麼。
“陛下,臣自幼便與常人不同。”
衆人聽了都是一愣,話怎麼從這開始說了?不過這話說的倒是也沒錯,誰人不知,趙太師在其年幼時便曾評說,此女多智近妖。
顧敬也是疑惑,晨兒這是要演哪一出?
“臣如今也與常人不同。”
嗯,這話也沒錯。瑞王可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女王爺,女大将軍。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不知瑞王到底想說什麼。
“臣自年少起便知自己喜好女子。如今更是萬分肯定,臣隻鐘愛女子。”
“嘩”的一下,再是冷靜的人也被驚到了,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瑞王。
甄明理一口氣卡在胸口,險些憋過去。萬沒想到啊,晨兒竟會在早朝之上,當着皇上和諸位大臣的面将此事挑明了。
程柏和孫繼善驚得瞪大了眼睛。二人對視,确定沒有聽錯……不禁咽了咽口水。
“臣想向陛下求一個恩典,準臣今生不與男子成親。”
顧晨跪了下去,氣定神閑的道:“請陛下恩準!”